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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麼還不醒來?」
大夫擦了擦冷汗。閣主已經問了他十幾遍了,可是這治療完,哪能一眨眼就醒了?何況現在都夜深了,昏著昏著,也該睡了。
沈若許坐在紅木雕鳳的椅子上,執起一杯茶水。茶杯剛到唇邊,茶香已吸鼻入肺,「天靈水色。」
大夫有些不解,這是玲瓏閣自己家的茶,閣主突然唸叨一遍是什麼意思?
沈若許淺淺的飲了一口,「可惜煮茶之人技藝不夠,浪費了好茶。」
這大夫並不是習武之人,但是他對這「天靈水色」也是略有耳聞的。
天靈水色是玲瓏閣特有的茶,除了味覺上的出眾,還有更出彩的地方,那便是能讓修煉玲瓏閣獨門秘法的人脈絡貫通,渾身通泰。而那些不修玲瓏閣秘法之人,則嘗不出任何味道,如飲水一般。
屋外,葉情的暗衛一聽沈若許的話,立刻回去稟報情況。
這下葉情今晚徹底不用睡了。
她不是沒懷疑過,從內牢逃出來的人,不死也應該半死不活。沈若許越獄至今,不足七日,修養再快也不可能恢復如常。他為何要主動來五雅堂找不自在,難道心裡又在搞什麼鬼?
葉情認為,沈若許一定是有什麼陰謀,想要針對他們五雅堂。可是,她想不通……
難道沈若許從內牢全身而退,毫髮無傷?
不可能……
葉情的心裡不停地懷疑,然後否認,再懷疑,再否認,如此糾結,徹夜未眠。
整個無涯山莊,恐怕除了昏睡的零落,無人安睡。
……
次日,天已大亮,漫漫烏雲。
零落倒不是個喜歡懶床的主,睡飽了便醒了,像平日裡普普通通的早晨一般,她揉著眼睛坐起來。
只是她剛掀起被子,睜眼一瞧,這滿屋情形不太對,又默默蓋上,躺下了。
「這麼多人,大家都在啊……」剛睡醒,零落的聲音還有點沙啞。
在一旁抱著柱子昏昏欲睡的大夫趕緊站好,揉了揉眼睛,「沈姑娘醒了!閣主!沈姑娘無礙了!」
沈若許當然知道零落無礙了,她昨天到底是昏迷還是沉睡,他又不是分不清楚。他揮了揮手,滿屋裡候著的人一溜煙都跑沒了影。待最後那人把門關好,沈若許才走向床邊。
「你,你別過來……」零落一直怕沈若許恢復記憶,剛才被那場面嚇得,還以為沈若許要怎麼著她呢。
沈若許步子一頓,抬在半空中的手也僵在那裡。他垂眸,彷彿還能看見手上沾染的鮮血。那種感覺,對他來說好像並不陌生。
「五一……我的手上,好像沾著血,」沈若許站在那兒,像個迷茫的孩子,「我總覺得,你在怕我。」
傳言裡沈若許殺人如麻,嗜血成性,可不是手上沾著血嗎。他一舉一動都決定了人的生死,每一個招式出手可能都斷送過一條人命。
零落當然怕,還怕得要死呢。
「是因為我是閣主,所以你怕我對嗎?我以前是不是真的做了很多壞事?」沈若許退回到桌邊坐下,看起來十分疲憊。
零落一聽,原來沈若許還是沒有恢復記憶,不禁鬆了口氣。
「說、說實話啊,你若恢復記憶,不只是我,這天底下恐怕沒幾個人不怕你。」
「五一,這些日子我一直在想,或許失去記憶才是最好的,我不希望自己想起來以前的事。」
她依舊抱著胳膊縮在床的角落,很敷衍地安慰他,「隨緣嘛,能想起來就想,想不起來算了。」
沈若許不知道聽見了沒有,只是望著自己的手發愣。
「轟隆隆——」
一大清早的,天邊竟然傳來了雷聲。
「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