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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頭疼!&rdo;我說，&ldo;慢點、慢點。&rdo;

&ldo;嗯，抱歉。&rdo;納蒂亞回答之快三個字都連在一塊了，但她的確停頓了一下，大概在思考怎麼跟我解釋。&ldo;酶是一種化學物質，專門幫助身體化解不需要的東西或快速獲取需要的東西。威廉欠缺好幾種酶，主要是分解糖鏈的那幾種。我們吃的東西很多都是由多糖連結組成。這也是身體儲存能量的辦法。&rdo;

&ldo;ok。&rdo;我特別喜歡這個字。它的含義完全中立，而且通常會鼓勵對方繼續說，也會給對方你聽懂了的印象，即使你不大懂。我其實是沒聽懂，但突然又被另一個想法綁架了。&ldo;安德魯就是和你接吻的那個男人。&rdo;我想像著納蒂亞臉紅的樣子。&ldo;但那不是你，是長大了的你。&rdo;

納蒂亞害羞地笑了笑。&ldo;那是他看見的形象，反映了我內心的成熟。你看見的我是這樣。&rdo;她揮了揮手，彷彿要把自己呈交似的。&ldo;但我的內心世界其實更成熟。我的思維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進化。&rdo;她大概看到了我的表情，所以多說了一句：&ldo;它不斷成長、改變，發展得很快。&rdo;

&ldo;那，你就是非常聰明，是吧?&rdo;我問。第一個字拉長了許多。

&ldo;嗯，是吧。這樣說挺準確的。&rdo;

&ldo;那你為什麼還沒有離開呢?不逃走好像有點笨喔。即使是現在，當我在想像你、你在想像我的時候，我也能看到你那種嚮往外界的樣子，就像我的老爸一樣。&rdo;

納蒂亞笑了，這次笑得更燦爛，的確讓她的樣子老成了些。&ldo;是因為其他的孩子。時機對的時候我們都會離開，但他們需要在這培養天賦。我大概也還需要訓練吧。&rdo;

&ldo;這個安德魯和威廉有什麼關係呢?&rdo;

納蒂亞的笑容消失了，取代而之的是悲傷的表情，那表情令她顯得更加老成。我想像著她穿著高檔的晚裝，頭髮束了起來，看起來像個公主的樣子。&ldo;父親差人把安德魯痛打了一遍，就是因為他想起我。&rdo;納蒂亞第一次緩慢地說話，聽起來有點可怕。

突然內心有一股內疚的感覺升起。&ldo;是因為我嗎?&rdo;

納蒂亞緩緩地點頭，但接著又開始搖頭。她恢復了平時說話的速度。&ldo;其實沒什麼啦。這事遲早要發生的。不過我現在需要你幫忙。我要你進入父親的夢境。我準備了一些回憶讓你放進去。我其實可以把他們都給你，但我只會提供一些片段。如果那些回憶太完整的話，他會起疑心。我最大的恐懼就是他把安德魯炒了。&rdo;

&ldo;炒?就炒菜這樣炒?&rdo;

&ldo;不，是炒魷魚的炒。解僱的意思。&rdo;

&ldo;但他這樣就可以離開這裡，這樣就安全了，是吧?&rdo;

納蒂亞的嘴巴抿起來，樣子變得嚴肅。&ldo;沒有人是自願或者活著離開這裡的。被解僱就等於被幹掉。父親今晚在考慮怎麼處置安德魯。如果你能安插這些回憶的話，可能還救得了我的愛人。我可以等父親醒來以後自己做，但我不敢等到早上。況且我自己做的話他一定會懷疑。我覺得他已經學會在腦海里感受我的存在。&rdo;

&ldo;我不需要那張椅子嗎?&rdo;我問。

&ldo;那張椅子有催眠的效果，也方便德亞博士來監視你的夢境，這樣可以幫助外人觀察你做夢的天賦，但沒有道具你也沒問題。&rdo;納蒂亞解釋道。

&ldo;你的意思是不需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