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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到喉嚨發乾,想尖叫卻卡在喉嚨裡。更慘的是舌頭粘在上顎上,就在我快失去聽力的時候,腦袋裡一種奇怪的壓力讓一切都變得無比專注起來。
德亞博士靈魂附體似的堅定地走上前把針筒插進床褥裡,按著針筒的另一端來灌藥。
我可能尖叫了,我也不知道。
我開誰玩笑呢?我當時一定有點歇斯底里了。德亞看起來有點茫然,眼神呆滯。我的目光掠過那個女人看到她慢慢閉上了眼睛。每一次心跳都讓我感覺震得耳朵生疼,讓我想起埃德加&iddot;愛倫&iddot;坡的短篇小說《告密的心》1。
1著名美國作家的經典驚悚短篇,內容是一名謀殺犯的自白。
這一陣活動讓我把注意力放回到吉莉安身上。她暈倒了,被一個目瞪口呆的保安和一個困惑不已的科學家抬著。我想到她那裡去,擁抱她,搖醒她,問問她發生了什麼。我希望她能用簡單的話告訴我,因為那時候我的腦袋已經理解不了任何複雜的解釋了。
科學家和保安們相互交談著,可我聽不到。德亞一聲立正像是從混沌中醒過來似的,抖了抖肩膀,吼出了命令。我不知道是什麼命令,不過他僵硬的動作和憤怒的面孔說明肯定是很尖銳的命令。我看到他的嘴唇在動,可是什麼也聽不到。
我記得我閉上了眼睛,腦袋裡回放著前面幾秒鐘德亞往一個女人胳膊上打針的情形。我敢肯定沒打中,但她還是睡了過去。當時沒時間繼續思考,要不然就會錯過其它事情。在一陣疼痛中我的聽力恢復了,聽起來像是在學校飯堂,到處是嗡嗡嗡的聊天聲和瘋狂走動的聲音。
德亞最後看了一眼手中用過的注射器,然後扔進了一個生化廢料盒中。臉上還掛著色彩繽紛的傷口的安德魯,按了一下床邊的一個控制板,床被放平了。
四個人,兩名科學家和兩名保安,像訓練有素的賽車後勤人員一樣迅速移動著。每人解開了一條把那女人的手腳綁在床架上的帶子,然後另外兩個保安把一個推車推到床底下。&ldo;後勤人員&rdo;又開始移動了,每人抓住床單的一角抬起來,很快那個女人就躺在了推車上。最後,安德魯讓其他人讓開,推著女人出了房間。一個保安連忙給他開了門。這是我最後一次見到那個女人,雖然再見到她我也不會驚訝。
我不知道從那之後安德魯做了什麼,以及為什麼做。我甚至不知道他是否想要保護納蒂亞的媽媽,雖然我確信要是有得選擇,他會為納蒂亞那麼做的。我只知道他沒有回來。
當德亞博士意識到發生了什麼的時候,這個一貫冷靜的人大發雷霆,怒吼的命令讓保安們像逃離水淹的老鼠一樣迅速行動起來,然後他沖向吉莉安。我真害怕他會就地殺死吉莉安,還好一個保安把她拖離地板放到了臺子上。
我不知道她做了什麼,我是說怎麼做的,但我知道這次逃跑肯定是她背後策劃的。
德亞也知道。他盯著臺子上的吉莉安,臉上交替掠過憤怒和震驚的表情。我一向以為人們描述男人有一雙燃燒的眼睛未免太誇張,但我現在知道真有這麼回事了。德亞看起來就像是內里正燃燒著熊熊正義怒火的人。
我腦海里閃現出瘋狂的一幕,德亞像個殺人狂一樣穿著黑袍,手持利刀站在吉莉安邊上。
最慶幸的恐怕是那些科學家給吉莉安注射的東西讓她整晚都處於睡著的狀態。
早上當她終於醒過來清醒得足以面對審問了的時候,德亞才稍微平靜下來。那個叫伊芙琳的女人,吉莉安的媽媽之一,也勸著德雅,提醒他直到前一晚他們都沒法知道傑西是否仍然活著。他們沒有任何收穫或損失,而且無論如何,傷害吉莉安都無法帶回那個女人。要不是她加上一句用傷害我來激怒吉莉安於事無補的話,我都想親吻她了。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