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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說年輕人活力就是充沛,方圓幾裡都是他們吵鬧嬉戲的聲音。
過久了清淨日子,容桑對此場景居然還有些許的不適應。
她揉了揉被吵得生疼的耳朵,到處看了幾眼,又觀察了一下江歸晚的動靜,打算去尋個安靜地方先休息休息。
圍場邊緣有塊大石,容桑在上面擦乾淨一角,仔細著自己的裙擺,尋了個方便看戲的角度打算坐下。
這山上看來剛下過雨不久,地上濕漉漉的,到處都是水窪。
她坐下時泥土微滑,往前稍傾,踩破了一窪雨水的平靜。
水面上泛著波紋,女子清秀的面容與桃林一起倒映在水中,還飄著些粉嫩的花瓣。
那是與卻舒完全不同的一張臉,雖沒有卻舒天姿絕色,卻也稱得上是鮮眉亮眼,獨有一份溫婉明澈。
容桑看著自己本來的模樣,趁著周圍沒人,飛速做了個鬼臉。
剛卸去卻舒偽裝時她便發現了,只要她不是卻舒了,那種縈繞在她周圍的束縛感也會隨之消失。
或許是怕她演不來高嶺之花吧。
當卻舒時不能隨意做表情的苦楚此刻全數散盡,她想,卻舒美歸美,看著確實賞心悅目,但還是自己這張能笑能表現出不高興的臉更讓人自在。
她同意江歸晚來此,同時還以自己家族有適齡女子想見見世面為由,向常經綸多要了個參加的名額。
結簪桃會,男女主初遇之處,戲份多工重時間長,是個絕佳的撕破江歸晚表面虛假人皮的機會。
她混在其中,尋著江歸晚的錯處,時不時給他補上兩刀,總有機會能抓住她的把柄,讓他氣急敗壞,犯下更大的錯。
到時眾人也會發現,江歸晚真正模樣與他們平時所見相差甚遠,這時她再出來將江歸晚趕出師門,名正言順,不論常經綸說什麼都攔不住了。
「你飄什麼飄?!」一聲怒吼響起,打破了她的沉思。
容桑揉著臉,還沒來得及再多看幾眼,便聽見遠處九宮日隊伍方向傳來了一陣騷動。
不知打哪兒來了幾個少年,看著與江歸晚差不多大,卻個個穿著精緻,油光滿面,眼中毫不掩飾的挑釁,想著是哪家的紈絝子弟特地來找江歸晚的茬來了。
江歸晚側對著她,身體在幾人明顯發育良好的軀體面前顯得更加單薄,像是一拳就能打碎了。
他低著頭,額邊幾縷髮絲擋住表情,叫人看不清楚,只能從他現在緊握成拳的雙手看出他現在的憤怒。
甚至夾雜著一絲恐懼。
容桑看著領頭之人往前一推,將江歸晚推開幾步,瞪著他的表情兇狠。
「你怎麼不說話!是瞧不起我嗎?當上了卻舒真人的徒弟,成了體麵人,便心高氣傲起來,連與我們這種下等人閒聊幾句都不肯了?」
也不知這幾人是什麼身份,圍場中熙熙攘攘百餘人,竟沒一個人肯站出來為江歸晚說上一句話。
容桑還在盯著江歸晚的手,像是非要說服自己剛剛看出的那一絲恐懼是她的幻覺。
江歸晚依舊一聲不吭,看起來想要竭力在隱忍著什麼。
「啊——」
看熱鬧的人中一名女子突然捂嘴驚呼起來。
男子受了冷落,一個氣憤拎起江歸晚的衣領拉到身前,拳頭已經到了他的頰邊。
江歸晚不閃不躲,拳風拂起他鬢邊碎發,他終於抬起眼來毫無感情地撇了一眼近在咫尺的拳頭。
可那一拳終究沒有落下來,男子又將江歸晚拉近了點,眼睛上上下下將江歸晚剜了好幾遍,才湊在他耳邊低吟。
「江歸晚!做人要有良心,你是不是忘了,在你被人丟棄,跟條野狗似的趴在路邊差點餓死的時候,是誰收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