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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承然眼前那溫潤的臉讓鬱承然覺得之前所有發生的事情都是夢，什麼末世，什麼程梔，眼前這個人才是真實，那同樣黝黑的眸子盛裝的不似鬱承然那般的靈動而是不可言說的溫潤與和氣，沒有鬱承然那樣高挺的鼻樑少了一絲囂張的美感，嘴角向兩邊拉起形成一個似笑非笑的弧度，書卷氣十足。

&ldo;哥哥，你怎麼忽然拋棄我了？&rdo;

&ldo;對不起，小然，哥哥有一個必須要拯救的人，我不能再讓她沉浸在往日的傷痛，我必須用自己的死讓她走出這所有的傷痛。&rdo;

&ldo;那個她是指程梔嗎？&rdo;

微乎其微的點頭還是讓鬱承然發覺了，那眼裡的歉意鬱承然也是盡收眼底，看的久了眼睛有些酸澀。

&ldo;對不起，哥哥一直都在說小然任性，殊不知這任性是咱們鬱家在骨血間深深流傳著的，哥哥那日做了很大的決心才會這樣做的，那日小梔發現了我的企圖一直乞求我停車那是我人生中第一次拒絕她，與小梔一起沖入河裡的時候我便後悔了，還好她沒死。&rdo;

一切都如高馳所說的那樣，看起來光怪陸離其實都源自一個字那就是愛，奈何這樣的愛真的太過沉重，這種沉重讓鬱承然向河底沉入下去，與對面漂浮著猶如無根的水糙一般的鬱承安一同墜入深淵。

&ldo;小然，從小就說最喜歡哥哥了，如今見了哥哥就不要走了，哥哥一個人很寂寞。&rdo;

當鬱承然的腳終於觸及到河底的泥沙時，他才發現立在自己對面的親生哥哥此時是沒有腳飄著的，之前臉上的溫和笑容也完全消失了，與之改變的是那種惡鬼的貪婪，白淨的臉變成了青灰色，黝黑的眼變成了枯糙綠，那遒勁的四肢變得異常膨脹，顯然是被河水浸泡太久而造成的，與自己曾經看過的綠巨人浩克極其相像，一步步向自己走來，好似要吸食自己可憐的靈魂，鬱承然因為恐懼不斷向後退卻，同時也不斷地搖頭否定，嘴上忙不送地說著自己最想說的話。

&ldo;不，我還不能在這陪你，我哥在等我，我死了他就會死，我最不想讓他死了。&rdo;

&ldo;你哥？那不就是我？沒錯我在等你，因為我實在是太寂寞了。&rdo;

&ldo;不是的，我哥是，是高馳！對不起我知道你的寂寞，但我放不下他。&rdo;

水裡的浮力讓鬱承然每做一個動作都有被河流帶走的可能，想大聲呼喊卻一口一口的吞進渾濁夾雜著泥沙的河水，那味道過於苦澀，還有對面那已經變成完全的水鬼的形態，正一步一步緊逼著自己，眼淚被河水融化，化成水中的一個空氣泡沫。

&ldo;你愛他嗎？你不是最放心不下我嗎？怎麼這個時候又變心了？&rdo;

&ldo;我沒有，一直以來都是我錯了，我發現他已經超過所有的存在了，真的對不起，我在以前想著來陪你，可是如今我不能做出這個決定了。&rdo;

因為自己已經完全愛上那個一直用彆扭的愛溫柔對待自己的人，如果哪日那個人消失了自己一定很難過，所以絕對要用百分百的感情去深愛著他，以後自己的心以及人都是他的，鬱承然心裡想著，卻也被對面的水鬼讀懂了。

那水鬼笑笑，不像是人的微笑更像是兇殘的動物見到獵物的那種雀躍，腳步沒有停止，步步緊逼，鬱承然則不停向後退著。

&ldo;這不是你能決定的，留下來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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