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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聲吆喝。

&ldo;老師看這裡！&rdo;

&ldo;太帥了，燕雲琴爹是真絕色啊！&rdo;

&ldo;你說得不對，明明是我們老師的顏值拉高了長歌門的level ……啊啊老師這一眼太贊了，穿透鏡頭直擊心臟，我要昏古七了！&rdo;

安如停在一棵合歡樹下，這群人鬧騰得合歡樹簌簌發抖，她好奇地循聲而去，走上那座石橋，巴住欄杆往下望。

第一眼先望到遍佈植被的假山，巔峰上栽了一株三角梅，淺紅色的花骨朵像是剛從水裡撈出來，濕漉漉的，顏色半褪不褪，明明開了滿樹的花卻顯得沒精打採，未能營造出幾分熱鬧景象。

就在這棵喪得很有個性的花樹下，她看到一個男人的側影，他穿著奇怪的藍白色紗袍，乍看好似古裝電視連續劇的戲服，又不太像那種古裝，至少她沒見過電視裡的古裝有這樣繁複的設計，還戴了頂更難以形容的帽子。

安如一時覺得腦子不夠用，想了半天才想起&ldo;褒衣廣袖&rdo;、&ldo;古冠巍峨&rdo;這兩個可以用來描述的詞，不過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這個男人的半張臉。

她完全理解了所謂&ldo;穿透鏡頭直擊心臟&rdo;的感受，都不需要他看向她，單是他雪塑玉雕般的輪廓就讓她胸如擂鼓。活了二十八年，她也算是見識到什麼叫做&ldo;眉聚春山眼橫秋水，&rdo;什麼叫做&ldo;濯如春柳軒如朝霞&rdo;，還有什麼&ldo;蒹葭玉樹&rdo;、什麼&ldo;朗朗似日月之入懷&rdo;……

安如再次詞窮，因這男人的容貌已經不能用簡單幾個讚美的詞來誇耀了，倘若他們真的生活在古時候，倚馬斜橋紅袖招，擲果盈車色皎皎，她相信有的是人願意為他寫一百首詩，唱一千闕詞。

&ldo;老師老師，我們換個姿勢，你把琴用起來。&rdo;

橋下傳來的輕快語音打破了安如的迷思，她總算能將目光從這個男人身上移開，後知後覺地發現了他對面的幾個少年男女，每個人手裡都捧有□□短炮的相機，圍在男人周圍興致勃勃地拍攝。

男人依言行動了，他探手到背後摸了摸，取下一張焦糖色的古琴，隨即端著琴盤膝坐下。安如又長了見識，心想，為什麼要把琴背在肩後？古人都是這樣隨身攜帶的嗎？

男人的指尖在弦上劃過，發出&ldo;琮琮琤琤&rdo;的清音，他似乎真的會彈奏古琴，安如雖然覺得琴音有點單調，但也能聽出是一支完整的曲子。

她站在橋上聽，他安坐橋下彈，安如品咂了一會兒，喃喃自語：&ldo;像流水的聲音。&rdo;

又道：&ldo;聽這個就不想動，我還沒跑完呢，就不能彈點歡樂的曲子嗎？&rdo;

她說完自己先笑了，人家又不是彈給她聽的，真是想太多，路人而已，何必把自己當回事。

誰知橋下的琴音竟真的停了停，片刻後二度響起，這次的琴曲明顯節奏比之前快上許多，每個音都慡脆利落，彷彿片玉堅冰相互撞擊，又像撒落了滿地亂滾的玻璃珠子。

&ldo;咦，&rdo;橋下有個孩子驚訝地叫起來，&ldo;老師怎麼奏起&l;飛花點翠&r;了？&rdo;

&ldo;&l;飛花點翠&r;不是琵琶曲嗎？古琴也可以演奏？&rdo;

&ldo;這麼活潑一點都不像你了，老師快換回來，還是&l;流水&r;符合你的氣質。&rdo;

&ldo;老師……不要任性嘛……&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