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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咬了咬唇，一把將眼罩拉下來，果然看見陸鐘聲手裡拿著兩個杯子舉在她面前，問：&ldo;咖啡還是牛奶？&rdo;

她沒忍住笑出來：&ldo;陸老師兼職空少了？&rdo;

陸鐘聲沒理會她的調侃，認真想了想道：&ldo;你昨晚喝多了，還是牛奶吧，對胃好一點。&rdo;

聽到&ldo;昨晚&rdo;這個字眼，顧伊橙心頭便微妙地被攪了攪，接過熱牛奶低頭喝了口，可抬眸時他還在看她，又問了句：&ldo;昨晚睡得好嗎？&rdo;

這還沒完沒了了！

顧伊橙捧著杯子把牛奶都喝下去，舌尖卷著嘴角的奶漬，含糊回道：&ldo;還行吧。&rdo;

陸鐘聲手指屈起叩著扶手，就這麼微眯著眼看著她，看得顧伊橙額頭都出了層汗，昨晚她可沒佔他便宜，怎麼這人好像要找她討個說法一樣。

他們坐在機艙最前排的座位，後面的工作人員要不躺在座椅上休息，要不正戴著耳機看影片，於是顧伊橙把杯子放下，朝他那邊靠過去小聲道：&ldo;昨天咱們都喝多了，有些事記不太清，我也不想記得，就當沒發生吧。&rdo;

陸鐘聲似乎嗤笑一聲，道：&ldo;我沒喝酒。&rdo;

顧伊橙瞪著他一臉不服氣：&ldo;你喝了。&rdo;

&ldo;沒喝多。&rdo;他頭往下壓，在她耳邊咬著字句道：&ldo;沒到酒後亂。性的地步。&rdo;

顧伊橙好不容易平靜的心，被他給攪得快發海嘯了，慌亂地往後一退，胳膊撞到桌板上的空玻璃杯，就這麼&ldo;咕嚕嚕&rdo;滾到印花地毯上。

她連忙彎腰去撿，誰知抬頭又撞到桌板，疼得一陣兵荒馬亂。

陸鐘聲沒好氣地把她拉起來，手掌按在她被撞到的地方輕揉道：&ldo;你需要怕成這樣？&rdo;

顧伊橙被他弄的有些煩躁，扒開他的手道：&ldo;那我該怎麼辦，和陸老師好好談那個吻？再順便討論下技術問題？&rdo;

陸鐘聲表情看起來很不痛快，幾乎可以算是瞪著她，過了一會兒竟是笑出來，仍是伸手過去，給她不輕不重地揉著頭頂道：&ldo;你可以再大點聲音。&rdo;

顧伊橙被嚇了一跳，這才想起往後看，幸好沒人留意這邊的動靜，按著胸口重重靠在椅背上，又聽他在耳邊重重說了句：&ldo;顧伊橙，你到底在怕什麼？&rdo;

這句話像尖銳的砂石，咯得她心臟鈍痛，往窗外偏過頭，鼻尖莫名湧上絲酸澀。

她怕什麼？她什麼都怕。

走到現在，每一步都如履薄冰，得到的任何東西都需要耗盡全力，她不像他，她輸不起。

於是頹敗地將身子往下縮，拉起眼罩道：&ldo;陸老師，我很累，能讓我睡一覺嗎？&rdo;

安靜了不知過了多久，她聽見耳邊傳來一聲輕嘆，然後身上被搭了條毛毯，軟軟暖暖地貼著脖頸，貼久了又有些微刺。

等到飛機停穩，她站起正要往外走，突然聽見陸鐘聲問：&ldo;你這次去要拍多久？&rdo;

他知道她回去以後就要進組，趕去b城拍外景，顧伊橙望著自己的腳尖，想了想道：&ldo;大概5天吧。&rdo;

陸鐘聲身體往裡偏，讓後面的工作人員從過道走過去，手扶著頭頂的行李架，低頭小聲道：&ldo;那等你回來我請你吃飯。&rdo;

顧伊橙不知道如何回答，正好執行導演過來找他們說話，索性就這麼糊弄過去。

走出機場，方荃和菲菲已經在保姆車上等她，因為他們沒坐普通航班，行程並未公開，可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