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頁(第1/3 頁)

亨利朝納迪娜邁了一步：&ldo;讓開他！&rdo;

&ldo;不，我非要他開口說。&rdo;她口氣激烈地說道：&ldo;他要麼開口說，要麼就死。你聽見了吧。&rdo;她又朝塞澤納克轉去身子：&ldo;要是你不說，那就讓你去死。&rdo;

安娜和迪布勒伊像僵住了似的呆在原地。確實，如果想要弄清塞澤納克到底幹過什麼勾當，那眼下正是問他的機會，機不可失，時不再來，還是把事情弄個水落石出為好。

納迪娜一把扯住塞澤納克的頭髮：&ldo;別人知道你出賣過猶太人，出賣過許多猶太人。你是什麼時候開始的？說！&rdo;她搖晃著他的腦袋，他呻吟道：&ldo;疼死我了！&rdo;

&ldo;回答。你出賣過多少猶太人？&rdo;納迪娜問道。

他疼得喊叫了一聲：&ldo;我是幫助他們。&rdo;他說道，&ldo;我是幫助他們逃出去。&rdo;

納迪娜鬆開了他：&ldo;你不是幫他們，你是出賣他們，出賣過多少？&rdo;

塞澤納克開始衝著枕頭嗚咽起來。

&ldo;你出賣了他們，承認！&rdo;納迪娜說。

&ldo;有時幹過，可要解救別的人，非這樣做不可。&rdo;塞澤納克說道，他挺起身子，驚恐失色地環顧四周：&ldo;您冤枉人！我救過人。我救過許多人。&rdo;

&ldo;恰恰相反。&rdo;納迪娜說道：&ldo;你在二十個裡邊救出一個，為的是讓他給你提供人源，你把別的全都出賣了。你出賣過多少？&rdo;

&ldo;我不知道。&rdo;塞澤納克答道。突然，他喊叫起來：&ldo;別讓我死！&rdo;

&ldo;噢！行了。&rdo;安娜朝沙發走去，說道。她朝塞澤納克俯下身去，挽起他的衣袖；納迪娜返身朝亨利走去：&ldo;你信服了吧？&rdo;

&ldo;是的。&rdo;他說道。&ldo;可是，我還是無法相信。&rdo;他又補充了一句。他經常發現塞澤納克目光茫然，雙手發潮，如今又見他衰竭無力地躺在這長沙發上。可這一切仍然抹不了那位扎著紅飾帶、肩上背著槍、從一處街壘走向另一處街壘的年輕英雄的形象。他們又回到工作室坐了下來。亨利問道：

&ldo;怎麼辦，我們該怎麼辦？&rdo;

&ldo;不用怎麼辦。&rdo;納迪娜生氣地說，&ldo;他腦袋殼該吃粒子彈。&rdo;

&ldo;由你去打？&rdo;迪布勒伊問道。

&ldo;不。我給警察局打電話。&rdo;納迪娜說道，伸手去抓電話機。

&ldo;警察局！你知道自己說的什麼話吧！&rdo;迪布勒伊說道。

&ldo;你把一個人往警察手裡送？&rdo;亨利問道。

&ldo;去他媽的！那小子把幾十個猶太人交給了蓋世太保。聽你說話的口氣，好像我會在乎什麼似的！&rdo;納迪娜說道。

&ldo;別打這個電話了。坐下。&rdo;迪布勒伊不耐煩地說，&ldo;不能去喊警察。可總得拿個主意呀！咱們又不能照顧他，把他藏起來，然後再讓他平平安安地去幹他的漂亮行當。&rdo;

&ldo;這樣做符合邏輯呀！&rdo;迪納娜說道。她倚著牆，滿目憤怒地盯著大家。

此時一片沉默。若在四年前，一切都容易解決。當行動是一種活生生的現實之時，當人們還相信某些目標之時，公道一詞具有其意義。一個叛徒，那就打死他。可當人們再也沒有任何希望的時刻，對過去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