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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書一攤,一幅幅貨…色…春…香肢體纏繞在一塊兒的,不是春…宮圖是怎得?
好個範長安,原本看著老實巴交的,昨兒打了一戰才知道他也不是個省油的,她說他怎就這麼熟練呢……
杜秋娘的臉色一沉,將那書好生的放回枕頭下,自個兒擼了袖子將屋子收拾好,又去老太太房裡取了髒衣服,帶了盆兒便去河邊洗衣服。
幾個女人圍在一塊兒,原本也是嘰嘰喳喳熱鬧個不停。杜秋娘在一群人裡看到說的最歡快的就是蘇寡婦,她皺了皺眉,也不做聲,尋了個地兒坐下來。
杜秋娘身邊是個小丫頭,用胳膊肘撞了撞杜秋娘低聲道:“秋娘姐,你昨兒可真是風光透了,她們可都羨慕死你,你快給我們說說,成親是個啥感覺?”
“是個啥感覺?你去嫁個人不就曉得了麼!”蘇寡婦提起耳朵聽這邊講話,這會忍不住插了嘴酸不溜丟道:“喲,這不是新娘子麼?怎得才成親就來幹活?可憐見的。”
“蘇寡婦這是嫉妒你呢,一早上在這淨說酸話,別搭理她。”那丫頭低聲道,杜秋娘笑笑,純當蘇寡婦狗吠了,低□子繼續洗衣服。
那丫頭又道:“秋娘姐,你不曉得吧。隔壁村差點成了你後孃的那個張秋花,昨兒一早真被她嫂子趕出家門了,她跪在家門口求了她哥哥半晌,嗓子都嚎啞了,他哥愣是不做聲,只說他張家再沒她這個妹紙。”
杜秋娘那日提刀剁手的壯舉傳回村裡,男人們聽了無不說這杜秋娘過於兇悍,女人們也心有餘悸。可到底杜秋娘還站著個“仁孝”的名義上,反倒是張秋花,沒得幾個人同情她。不過,讓鄰村丟了這麼大的臉面,兩村的交情也好不到哪兒去。
杜秋娘想起張三那剁去的手指,眼神閃了閃,問道:“張秋花上哪兒去了?”
“不曉得呀。昨日你成親的時候,她一個人提著個包裹一路哭哭啼啼路過咱們村,長安領你回家的時候,她還站在路邊看了你許久。”小丫頭想起昨日張秋花那可怕的眼神,不由打了個哆嗦:“她那眼神真可怕。”
丫頭正說著,蘇寡婦見杜秋娘不理她,又拔高了聲音同旁人調笑道:“這一個家若是出個悍婦啊,那可了不得。擾了家裡的安寧不說,還會給那家帶去晦氣。你說那老太太是不是腦子不大清楚,怎就花了這麼大的價錢討了個悍婦回去?那書生文文弱弱的,還不得被吃得絲絲的?等後悔了就晚了,若是要休個妻,人家一把殺豬刀砍在門上,誰還敢提?嘖嘖,真是……”
杜秋娘聽著越來越不是滋味,霍地一下站起身,挑了眉看蘇寡婦,罵道:“蘇千落,你要是家裡欠刀子,我今兒就給你送過去!我既給了你臉面你就好生收著,否則別怨我把你那點破事兒抖出去!”
蘇寡婦聽著那“蘇千落”三個字便覺得堵心,張口還要說,旁便有人勸道:“你就少說兩句不成?人家秋娘好歹是新婚,你就咒著人家被休,難不成你還希望天下女人都跟你一樣剋夫成了寡婦不成?”
“呸……”蘇寡婦被人攔著,提腳便要往杜秋娘身上踢去。
杜秋娘只覺得身後一股大力將自己往後拉,眼前一晃,範長安已經擋在她面前,蹙著眉頭看著正在撒潑的蘇寡婦,憋紅了臉提了聲音道:“你這人真是……真是……”
他平生不說人壞話,一時半會說不出什麼合適的詞來,想來想去,憋了一句“面目可憎!”
這已經是他能想出來的最惡毒的詞彙了。
在一群女人的眼裡,範長安木訥不愛說話,這是第一次,範長安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兒說話,還是當面斥責一個女人。
這一切,都是為了杜秋娘。這讓一群女人很驚奇,原來呆子範長安,其實也是個疼老婆的人,他不呆不二,在關鍵時刻,他懂得站在老婆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