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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的眼眶微紅，看著鏡子裡的自己，表情卻越來越堅忍。她深深地明白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丈夫脾氣越來越暴躁，現在見人就打，連狗子都不放過。她怎麼樣都能忍，但是她的兒子誰都不能動，他的人生才剛開始，不能毀在他這個爹身上。

她的目光變得有些陰翳，雙手緊緊攥緊。

東屋突然傳來一聲清脆的聲音，像是酒壺砸在地上碎裂的聲音。春以為是那老醉鬼又喝醉了，失手打碎的。她急忙走出角屋，正巧容貌清雋的、衣著樸素的青年也開啟自己的屋門，探頭出來。

&ldo;娘，爹又喝醉了嗎？&rdo;

春狠狠地瞪了他一眼，&ldo;回屋讀你的書，別管這些事，小心又捱揍！&rdo;

狗子吐了吐舌，又後怕地躲進了自己屋裡，剛捱了一頓打的他現在可真不敢再湊到那個爹面前。

春急匆匆地走進東屋，皺眉看著滾落一地的酒瓶，不禁埋怨著，&ldo;你就整天喝酒吧，早晚有天死在酒罈子裡。&rdo;她彎腰就開始撿起酒瓶，堆放在一旁。

半晌沒聽到丈夫暴躁的罵聲，她有些奇怪地抬頭望過去，男人一臉蒼白地從椅子上跌落，癱在地上抽搐著，口歪舌斜，白眼不住地翻著，一副發病的恐怖模樣。

春向他走了一步，又猛地停下了。她皺著眉，站在原地思考著。如果他就這麼死了的話，一切苦難的日子就都過去了。這誘惑對春著實有點大，春就這麼冷冷地看著男人掙扎，口吐白沫。

沒多久，她還是上前把他扶到椅子上，出門大聲呼喚著，&ldo;狗子，你爹中風了！快去叫何大夫過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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