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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棠自然知道那些上疏的大臣都是西雍的黨羽,都趁著這大好的機會要徹底剷除景杭,以斷他這當朝太子一臂。而景棠面對現實也無可奈何,多番忍耐卻還是被推到了眾人之前,要他來說康王一案應該如何論斷。
議事大殿之上,景棠沉思後只得將景杭罪行一一數點,也再不為其作任何辯駁,只是也就此跪於聖駕前,將自己教弟無妨的罪責一併說了,請求今上責罰。
西雍在旁暗暗冷笑,見景棠又是這番以退為進的舉動不免不以為意,只想今次景杭在劫難逃,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再跟過去一樣,而他在朝中的敵人也就此少了一個,再要對付景棠也就容易了許多。
朝上眾人各有心思,靜靜等著今上做最後定奪。不料蔡襄出列,懇請今上嚴懲景杭,以正視聽。未免言辭不夠振聾發聵,他援引前梁國宣帝太過優柔寡斷而貽誤政要最終導致滅國的例項,來強調此次對景杭懲處的重要。
蔡襄此言一出,便有其他臣工反駁此舉無疑是將今上與那亡國之君相提並論,簡直有辱今上,再將蔡襄身為梁國前臣之事翻出,指他如今咬死康王是別有用心。
於是朝堂之上,由對康王的懲處轉為一眾陳國老臣與蔡襄的論戰,你來我往之間彷彿全然將那還身陷囹圄的康王拋諸腦後。
今上見狀震怒不已,這才令眾人暫且住嘴。而杜驍也在此刻出列,言辭不如蔡襄擲地有聲,卻也在情在理,未免他一人所述結果有所偏頗,他請今上再派人前往洵江調查,待一切查有實證,再定康王罪責也為時不晚。
西雍這才好整以暇地上前奏疏,附議杜驍所言,但又考慮到景杭畢竟是一國親貴,沒有完全定罪之前就長居天牢未免有辱皇家名聲,他提議先將景杭安置在西府,設專人看管,等最終有了判定結果,再決定放不放人。
西雍這一建議聽來是為景杭說情,其實是阻斷了景棠暗中與之私通的可能,畢竟西府由今上直轄,其中侍衛都是今上直接選用,不存在是何人黨羽一說,說到底就是在一切塵埃落定之前,徹底將景杭幽禁起來。
景棠深知西雍用意,暗道他果然心機深沉,也不由料想此次洵江之事可能是西雍眼見無法在建鄴對他動手,轉而調過頭先去對付景杭而將其作為踏板以便找到對付自己的突破口。一旦有了這樣的念想,景棠便對這笑面虎更是多了幾分暗恨,無奈今上對西雍寵愛有加,他並不能立刻將其剷除。
今上以為西雍所言甚是,便下令將景杭關押西府,又派親衛禁軍嚴密看守,再著人前往洵江仔細調查,務必讓這件事水落石出。
如此這般,中朝才算暫時恢復安寧,景棠與皇后說起此事,未免皇后憂思過度,也只撿好聽的說。每每被問及解救景杭之法時,他都皺緊眉頭道:&ldo;此事須從長計議,我已派人去了洵江,務必在欽命大臣到達之前將一切打點妥當。&rdo;
皇后聞言雖仍舊不放心,卻也只能點頭,又忽然想起什麼,拉住景棠道:&ldo;再過一陣子就是太后大壽。今年是整歲,宮中要大辦,到時候能不能求你父皇將景杭解禁一日?&rdo;
景棠想後道:&ldo;這事兒可不該由我說。&rdo;
皇后尋思過景棠的話後便覺得這件事由太后提出是再合適不過的,因此特意去求見太后,好話說了不少,自然也少不得一番情真意切的哭訴。
太后見皇后這些時日來消瘦了不少,再則景杭到底也是她的孫兒,在壽宴當日解禁一日並不算過分,便答應了皇后。
皇后為此連連拜謝太后,為討太后開心,她更在日後時常前來陪伴,婆媳二人看來和睦,就連昭仁都為此有些吃醋,說太后進來顧著皇后,冷落了她。
後宮之中看來一切平靜,而那建鄴城外的洵江則暗湧仍在。景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