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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好啊,好啊。&rdo;景棠將書冊連同那紙公文都放進包袱裡,支著身子吃力地從地上站起身。他此時的臉色已是慘白,襯得那一雙眼睛烏黑,炯炯有光。他的視線從那些帳冊上轉移去今上含怒的眉眼間,再劃去西雍看似沉著冷靜的臉上,抬起手指著那一向謙和溫良的靖王,慘笑道:&ldo;真是會選時候。&rdo;
西雍面不改色,朝景棠揖道:&ldo;臣弟不明太子之意。&rdo;
景棠臉上對西雍嘖嘖稱奇的神情在這樣一句佯裝不知情的話後驟然變得十分的憤怒,揚聲力斥道:&ldo;你幹的好事還想置身事外!&rdo;
西雍當即跪在景棠面前道:&ldo;臣弟不知太子何意,還請太子明示,也請父皇明察。&rdo;
景棠轉身對今上道:&ldo;父皇,這是有人蓄意捏造意圖栽贓兒臣,只因為兒臣在雲丘懲處私鹽的這段時日裡,觸到了某些人一直隱瞞的真相,未免事實暴露,他才偽造這些不實之詞,想要置於兒臣於死地。&rdo;
景棠的含沙射影堪堪明顯,他雖與今上說著這些,餘光卻早就落在了西雍身上,眼中的陰狠惱怒也毫無掩藏。
雖然景棠說的是實話,可西雍知道景棠之所以至今都沒有直接與他為難是因為還沒有掌握到足夠或是切實的證據。在對唐紹筠的懷疑過程中,西雍始終不能確定唐紹筠與景棠究竟互通了多少訊息,但在莊友的提示下,他忽然意識到,不論唐紹筠跟景棠之間是不是真的有蹊蹺,棄車保帥是眼前最保險的做法,所以他已經做好了應對景棠發難的準備。
&ldo;你是指誰?&rdo;今上問道。
☆、第十章 舊恨並新殤 唇槍戰舌劍(四)
景棠轉過目光看著垂首長跪的西雍,冷冷道:&ldo;父皇可知道,兒臣這個儲君的位置坐得有多膽戰心驚?我雖是中宮嫡出,可父皇從來都最寵幸靖王,甚至在皇宮與靖王府之間修築復橋以便靖王隨時接受傳召入宮。父皇,我是您的嫡長子,是一出世就被您立為儲君的兒子。可所有的人都知道,我這個太子並不見的受寵,因為在您眼裡,最看好的其實是靖王。&rdo;
&ldo;我的太子之位是因為祖制才得到的,在我沒有犯下不可饒恕的罪責、沒有被罷黜之前,沒有人可以撼動,哪怕是父皇您,也不能因為一己之私而將我廢黜。可您的恩寵都落在了靖王身上,朝中臣工甚至因為您對他的寵愛而就此巴結投靠靖王。這些年來兒臣為了政事鞠躬精粹,哪怕在親生弟弟康王犯下了那樣大的過錯時,我扛著母后的責怪也堅持秉公發落。然而就算是這樣,依舊有人不滿我這個一朝儲副,仗著您多年來的恩澤暗中結黨營私,甚至想要陷害兒臣。&rdo;景棠陳詞激昂,話到最後,他再一次跪在今上面前,面色悲壯。
&ldo;是太子對臣弟心有非議才想要除之而後快吧。&rdo;不同於景棠的激烈,西雍此時的神情顯得平靜許多,他平和平和的眉目已然皺起,凝重之色不表自明。在說完這句聽似無可奈何的話之後,他朝今上鄭重叩拜道:&ldo;當初復橋坍塌一事發生後,有工部知情的官員因為心中有愧,曾找過兒臣,說原工部員外郎曹星平親口承認是經過太子授意才在修葺材料中動了手腳。當時兒臣以為此事既然已了,就無需再對此置詞,太子授意也好,康王插足也罷,畢竟是手足兄弟,不應該鬧得劍拔弩張。&rdo;
景棠對復橋一事本就心中有鬼,因此聽西雍重提舊事的第一刻,他便啞然,只是這樣的時候容不得他表現出半分心虛,他便立即轉移話題道:&ldo;我在雲丘查案,轉眼就有我在當地的所謂私帳,這未免也太過巧合了吧。&rdo;
&ldo;這幾本私帳一出,太子就認定是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