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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年來的靈徽不也正是海上的一葉孤舟，不知何時能夠泊岸。&rdo;

&ldo;路是她自己選的，所有的結果就理應由她自己承擔。現在不是你該婦人之仁的時候，那邊沒有其他情況麼？&rdo;玄旻的不悅之色已經明顯。

&ldo;太子要拿工部的罪，靖王並沒有任何動作，想來是因為王爺跟太子當庭鬧了一出，讓靖王以為你們之間有了隔閡，他正在靜觀其變。&rdo;

玄旻此時已躺去榻上合了雙眼彷彿睡去。聞說見他多時都沒有動作，便去拿了條毯子替他蓋上，卻不想他突然驚醒了似的，猛然扣住她的手，驚得她也立刻去看究竟發生了什麼，這才發覺玄旻眼底的神情變幻莫測，正是一直以來被他壓抑在冷俊之下的常人都會有的各種情緒。

其實玄旻所說的孤舟又何嘗只是靈徽，長久以來生活在仇恨中的他也從未停止過獨行，哪怕他的身邊曾有過瑤姬，還有聞說，甚至是其他人，卻沒有一個被他真正接納。而那個他想要接納的人，也因為內心的糾葛與最終的目標而被他推開，兩相走在平行的道路上而沒有交集。

他正是深知自己的可悲才選擇獨自前行，但人畢竟是需求溫暖的動物，再堅韌強大的人也會有片刻的軟弱與自我防備的鬆懈。聞說正是見證了他每一次無意識卸下自保盔甲的人，也正是這一刻的玄旻讓她無法放下兩人之間多年來的情誼。

如玄旻說的，她有婦人之仁，而這樣的仁慈最多地被用在了玄旻的身上。她就好像過去瑤姬那樣守護著這個從出世就落入世間的可憐人，注意到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那些感受，替他收好，等一切塵埃落定之後再告訴他，又或者就此隱瞞，如果最後的結果太過悲慘的話。

玄旻稍後才恢復了神智，失神地鬆開扣著聞說的手，問道：&ldo;什麼時辰了？&rdo;

&ldo;快到申時了。&rdo;聞說見玄旻從榻上起來便問道，&ldo;王爺要出門？&rdo;

&ldo;去太子府。&rdo;玄旻又醒了醒神後與聞說道，&ldo;交代你辦事的事務必仔細，即刻動身吧。&rdo;

聞說就此離去，而玄旻卻還有些沉浸在方才的淺眠中，那朦朧不清的夢境裡依稀有一道身影，內心有一個聲音蠱惑著讓他伸手去抓，然而他在夢中試著抓了幾次都未果，當他最後一次去抓時就抓住了聞說，那夢也就醒了。

☆、第八章 樹大復盤根 冷夜哭白骨（一）

玄旻拜見景棠時，見那一國儲副正擺著一副盛氣凌人的姿態，他在心中暗暗嗤笑之後依舊上前，將一隻信封呈上。

景棠還在為他與玄旻的當庭爭執而耿耿於懷，此時接見玄旻也不甚上心，隨意接過侍者遞來的信封后拆開一看卻立刻大驚失色，當即稟退了所有侍者，急招玄旻上前問道：&ldo;你這是什麼意思？&rdo;

玄旻神情未變地回應著景棠的逼視，兩人的僵持令本就轉涼的建鄴天氣更像是凝固住了一般，而景棠在這樣的對峙下終究稍稍寬和了神色，勉強牽了個假笑出來道：&ldo;我方才與六弟開個玩笑，莫當真。&rdo;

玄旻臉上的怒意卻絲毫不減，朝景棠置氣道：&ldo;大哥藏得這樣深，若不是這次靖王的人不小心留下了痕跡，只怕臣弟至今都還不知道大哥在雲丘的好事。&rdo;

但聞靖王之名，景棠急色畢現，他正要發問又恐隔牆有耳，這就拉著玄旻故意壓低聲音道：&ldo;究竟發生了什麼，快與我細細說來！&rdo;

玄旻佯怒卻也稍有收斂，連手帶袖從景棠掌中抽了出來道：&ldo;我原本也不該過問大哥的私事，然而靖王既然已經插手其中，大哥最好還是與我說明情況，我們也好商量個對策。&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