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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發生得悄無聲息，正如他們之間那些莫名而來的感受感情，在自身還未察覺的時候就已經發生，並且此生不忘。

靈徽回去之後就突然發了病，玄旻卻沒有將她接回清王府休養，而是讓聞說留在別院照顧，必要的時候向他回稟情況。

大夫的意思是靈徽因為長期心情鬱結加上突然受了刺激才導致心緒變化從而引發身體不適，需要好好靜養，短期內不可再有太大的情緒波動，否則會連累病情加重。

聞說在照顧靈徽的日子裡也得到了難得休息。她過去一直為了玄旻的計劃而各處奔波忙碌，現在每日幾乎都跟靈徽一起留在這座別院裡，最多就是替靈徽煎藥，顯然比過去清閒了不少。

三月中，建鄴的春/色已經有了眉目展露，園子裡新生的花葉處處透著生機，雖然還不至於蓬勃景象，卻已經將殘餘的冬季肅冷融化得所剩無幾，讓人見了也不禁心情舒暢起來。

靈徽在這樣的氛圍下也得到了情緒上的舒緩，有時跟聞說聊上一會兒也能讓心中的鬱悶得到開解，尤其是當她發現聞說那雙手不光能動手殺人還能侍花弄草的時候，她對這個女侍衛的感受又有了一絲改變。

&ldo;心情實在不好的時候，擺弄擺弄這些東西至少可以轉移些注意力。&rdo;聞說一面修剪著花草一面道，&ldo;不過後來實在忙得沒時間就懈怠了。&rdo;

聞說如舊顯得有些不近人情的態度跟此時手裡小心翼翼的動作並不相襯，靈徽站在她身後默默看著，想著她說的那些忙碌就大概知道了這樣的情況至少已經持續了一年，從他們當初去齊濟的時候開始。

&ldo;你一直留在這裡，他不需要幫手麼？&rdo;靈徽問道。

聞說並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將眼前的幾根枯萎的花枝剪掉之後才道：&ldo;他需要的時候自然會讓我回去的。&rdo;

見聞說要走，靈徽立刻跟上去問道：&ldo;現在外面究竟是什麼情況？&rdo;

聞說頓住身形，轉身時，方才還在眉間的淺微閒適就此消散，神情凝重了一些道：&ldo;對他來說，似乎並不好。&rdo;

&ldo;什麼？&rdo;靈徽有些緊張道。

聞說卻忽然露出一絲笑容，笑意裡帶著三分無奈道：&ldo;在旁人眼裡，他的處境從來就沒有好過。&rdo;

靈徽此時才知道是自己小題大做了，為自己剛才的失態而有些侷促。她又聽聞說道：&ldo;從齊濟巡查到這次永安寺監督修葺，他沒有一件事是辦好的，在今上的眼裡，他顯然就是個成事不足的庸才。在那些臣工眼裡，他也不過是個仗著太后寵愛才享有王爵的無用親貴。他的置身事外，只是因為他本來就不堪大用。&rdo;

&ldo;他用了五年的時間給所有人留下了這樣的映像，又用過去一年兩樁辦砸了的事讓這樣的形象深入人心，哪怕是靖王猜到了他曾經跟廢太子勾結，事到最後不也跟他沒有任何關係麼？靖王雖然把廢太子從儲君的位置上拉了下來，但畢竟留下了兄弟不睦的名聲，他冷眼看著，沒有任何損失。&rdo;

&ldo;一年之內，死康王、廢太子、西南大軍易主，這三樁事，哪一件跟他沒有關係？可偏偏沒有人知道這些事都是他一手策劃的。&rdo;靈徽感嘆玄旻心機之深，藏而不露，如果不是她也參與其中，必定也不會想到這些變化都是出自玄旻之手，而那個人卻始終保持著一副袖手旁觀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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