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頁(第1/3 頁)
靈徽連著三日被困在潮濕陰冷的囚室裡,如今有熱湯沐浴,立刻就讓她舒坦了不少,也一併洗去了這幾日的疲憊。她整個人浸在水裡,背靠著浴桶壁,回想起當夜刺殺玄旻的情景,想起那隻差毫釐就能結束了那個折磨了自己五年之人性命的遺憾,不知為何心底卻沒有最初設想的興奮。
她在這座清王府被困了五年,從最初的拼死抵抗到在玄旻的折磨中忍辱偷生,她無時無刻不想著親手殺了那個害得自己國破家亡的惡人,將他連同他身後所有造成她如今困苦境地的人統統了結,跟兄長宋適言一起重新建立梁國,重建他們的家園。
玄旻分明知道她的意圖,還將她留在身邊,甚至給過她很多次兩個人獨處的機會,她也因此實施過無數次的刺殺。玄旻在每一次如四天前的夜裡那樣化解了她的刺殺之後,就會將她囚禁起來,從不使用任何酷刑,只是單純地關著她,關到他滿意了才放人。如此周而復始,持續至今,已有五年。
靈徽不明白玄旻的意圖,只是在兩個人這樣扭曲的關係下,伴隨著對報仇復國的堅持,她活下去的意志越來越強烈。雖然那好像是一個遙遠的夢,五年來沒有給過她任何一絲更明亮的曙光,卻因為玄旻對她的折辱和過去兄長的許諾而從未被放棄。
這樣沉浸在自己思緒中的靈徽並沒有意識到有人悄然進來,當她有所反應的時候才發現玄旻已經站在了她面前。
室內水汽繚繞,玄旻負手站在浴桶邊,見靈徽整個人沉入水中,他不動不言,只冷眼看著,一直等到靈徽受不了而自己探出頭,他才問道:&ldo;還舒服麼?&rdo;
靈徽戒備地盯著面前被水霧模糊稍許的男子面容,並沒有答話,但見玄旻伸手到水裡,她立刻向後靠去,眼神尖銳得恨不得在玄旻身上扎個窟窿出來。
玄旻撥了撥水面上的花瓣,道:&ldo;阿聞越來越大膽了。&rdo;
&ldo;跟她沒有關係。&rdo;靈徽立刻解釋道。
這是靈徽來到清王府後第一次試圖為旁人辯駁解釋,玄旻對此頗為驚奇,然而兩人之間的水汽太重,他有些看不清此時靈徽的表情,便走近了一些,俯下身去看。
靈徽抬手想要打他,卻被玄旻一把扣住了手腕。大約是他冒雨過來,身上還帶著春寒,這一扣將他掌心的冰涼直接貼在了她的肌膚上,驚得她想要立刻縮回手,然而玄旻卻沒有給她這樣的機會。如此避無可避,靈徽最後不得不忍受跟玄旻這樣親密的接觸,她也再一次感受到玄旻猶如千里冰原的目光,那種彷彿能將所有的希望與光明都凍死的神情,正是這五年來她最痛恨也是最渴望逃離的陰影。
靈徽的睫上還站著水珠,在她眨眼的時候落了下來,就好像是她哭了一樣,玄旻以為有趣便在嘴角牽了個莫名的笑容出來,鬆了手重新站好道:&ldo;洗完了就趕緊出來,否則我就在這跟你說話。&rdo;
靈徽見玄旻沒有要走的意思便道:&ldo;你出去。&rdo;
玄旻眯起的雙眼裡透著一絲戲謔的味道,像是有意要欣賞一出&ldo;美人出浴&rdo;,眼光也因此變得曖昧起來。
靈徽暗道玄旻只是在故意羞辱自己,她卻不像過去那樣衝動反抗,但也做不出太虛與委蛇的事,所以只轉過視線迴避玄旻的注視。
春雷驚擾了室內的一片旖旎春/色,玄旻也似看過了癮,這就轉身去外室,而靈徽也隨之出浴更衣。
聞說還沒將替換的外衫給靈徽送來就被玄旻先行闖了進來,所以靈徽只好穿著中衣躲在屏風後頭道:&ldo;你說吧。&rdo;
玄旻看著屏風上映出的身影,不由開始在記憶中搜尋能夠與之重疊的畫面,卻是無果。
靈徽不知玄旻在想什麼,許久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