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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間小屋是當初玄旻讓聞說特意建造的,小屋下頭不遠的地方有兩座墳,一座是靈南的,一座是靈淑的,他原本很少過來,但自從靈徽離開之後,他每三個月就會過來一趟,有時甚至間隔的時間更短,用聞說的話來說,算是睹物思人吧。
章和十年那一場出人意料的死亡讓原本已經發生改變的玄旻重新回到了最開始的樣子,他陰鷙寡言,有時甚至性格乖戾。在所有人的眼中,他是個讓人不敢也不願意去親近的帝王,哪怕是從瑞王那裡過繼過來的太子,自小跟在他身邊,也不見得跟他多親近。
玄旻登基至今已有十八年,沒有後宮嬪妃,除了登基之初所立的皇后靈徽。可先皇后在章和十年的某一天突然死於自己宮中,玄旻卻沒有對此作出任何追究,只是將皇后的先葬於皇陵,給予追封,便沒有了下文。
自此之後,他便常來這座山裡,在這兩座墳前靜坐。這大約是他出生至今做的做善良的兩件事,將先人屍骨尋回,重新安葬,免得她們成為孤魂野鬼。可他一直都沒有告訴過靈徽這些事,就連聞說也不知道他究竟是不想說,還是在等待一個最合適的時機,然而斯人已去,他終究是沒有機會說了。
窗外的風聲大有摧枯拉朽之勢,將那些過往硬生生地從記憶深處拽了出來,讓玄旻不由自主地去回想那些還有靈徽在的歲月,哪怕當時他們針鋒相對,哪怕她曾用那樣深切痛恨的目光看他,可他到底無法忘記,曾經因為她的出現而令自己有過剎那去相信這世間還有美好之物存在的話,儘管最後是他親手將這樣的美夢打碎了。
玄旻看著窗下正默然坐著的少女,她低垂的眉眼像極了靈徽。屋裡雖然燒著炭盆卻還是有些冷,她穿著白衣、裹著白斗篷,一張臉上並沒有多少血色,唇色卻尤為紅潤,大約是肌膚太過蒼白,將那一雙眼睛襯得異常烏黑,目光微冷,也跟過去的靈徽如出一轍。
原本玄旻上山拜祭靈南與靈淑,卻沒料到在墳前看見了她,當時那一眼便讓他震懾當場,再加上她一身雪白,便讓玄旻以為是白日見了靈徽的魂魄。少女見有人過來,立刻往山裡跑,玄旻就一直跟在她身後追,無奈他的腿傷影響了行動,雖然那少女跑得不快,他卻也追不上,不想最後風雪忽來,他們就這樣被困在了山裡。
也許是坐得時間久了,玄旻看見少女掏出一隻布袋子和一把小刀,從布袋子裡取出刻了一半的木偶。只是屋裡此時還沒點燈,光線太暗,少女終於回頭問道:&ldo;我能點燈麼?&rdo;
她的聲音清冽冰冷,跟靈徽卻不像了。
玄旻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想是受了少女的感染,他拿出隨身攜帶的一片葉子,盯著看了一會兒。
不見玄旻應答,少女索性起身自己將臺上的蠟燭點燃,燭火亮起的瞬間,原本昏暗的屋子都顯得溫暖了一些。為了能看得更清楚一些,少女就坐在燈的旁邊,恰好是玄旻對面的位置,低著頭專心致志地雕起木像來。
她手裡的木像應該是一個正在跳舞的人,不過姿勢看來有些奇怪,跟一般的舞蹈姿態不太一樣。
玄旻看著燈下認真雕著木像的眉眼,恍惚間彷彿見到了當年在齊濟城外的簡家山寨裡,悉心為自己包紮傷口的靈徽,她們本就極為相似的眉眼裡有著一樣的專注和認真,如果不是清晰地知道靈徽已經故去,他大概會以為面前的少女就是他長久思念卻始終不敢提及的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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