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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如此,徐訣還是抓住了幾個字眼——
「……很棒,再……你口……更棒。」
「……戳我……有力……」
「……好……都聽您的。」
「……乖的……」
可實際上——
「這款酒是麋鹿新進貨的,口感很棒,再喝一點怎麼樣?」快要把人灌趴下了,陳譴態度殷切起來,欠身給對方倒光瓶中昂貴的進口酒,兩片綴著珍珠的尖領隨著動作在客人眼前晃,「喝完就獎勵你口感更棒的東西。」
他使眼色讓服務生過來上酒,同事之間熟絡,那服務生擱下酒,目瞪口呆地看著他把桌上散落的小費攏起來,全是五十一百的大鈔:「譴哥,這人挺闊綽啊。」
「不闊綽我還不願意搭理呢。」陳譴把小費碼齊對摺收入囊中,拿了個酒杯冰人家燻紅的臉,「老闆,還有力氣吃珍珠嗎?」
那人倒在卡座裡,西裝敞著,眼鏡歪了:「吃!說自己沒力氣的都是廢物!」
「好好,都聽您的。」
陳譴喚來幾個服務生合力去扶那冤大頭上六樓包間,有人附在他耳邊徵求意見:「那邊還有幾個少爺閒著呢,都是平時沒什麼生意的,用不用挑一個給這位大老闆送上去?」
「當然要,醉成他那樣的最好伺候,」陳譴吩咐,「記住,挑個乖的。」
今晚賺得不少,陳譴精神抖擻要轉去下一桌,順利的話就早點收工。大腿外側再次被振得發麻,他掏出手機,看清是徐訣的來電。
最近的天氣總是惡劣,一到晚上就飄小雨,綿綿密密吵得人煩躁。
茶几上攤開的英語卷子還是濕的,中間一大片都被紙巾擦破了,估計用透明膠也粘不回原樣,徐訣便不白費力氣,反正粘好了也看不懂,頂多讓白娘子罵一頓。
但是現在,比起擔心挨罵,更讓他掛心的是幾秒鐘前被他親手掐斷的電話。
陳譴在哄人,卻不是哄他。
陳譴哄他,是捧臉,是刮鼻子。
陳譴哄別人,是溫馴聽話,是身體力行,是讚賞有加。
指標快走向十點,徐訣坐不住了,再度撥通那個號碼,這次陳譴很快接了:「餵?」
「是我,」二手沙發快被徐訣摳破皮,「熱水快停了,你還有多久回家?」
陳譴離開內場,找了處安靜的走廊:「我已經洗澡了,不礙事。」
徐訣就要礙著對方:「你上哪了?」
陳譴說:「在麋鹿。」
「迷路了?」徐訣蹭地站起,抓過校服外套披上,「周圍都有什麼標誌建築,我去找你。」
逢場作戲一整晚,陳譴喉嚨乾澀,臉部也撐不起任何表情,此刻卻失笑:「是elk的麋鹿。」
「喝酒了嗎?」徐訣忘不了陳譴醉酒的模樣,時靜時鬧卻不惹人生厭,唯一的缺點是太沒防備心,不懂得推開居心不良的人。
「喝了點。」三言兩句間陳譴緩過勁來,「先不說了,你困的話先睡覺,玄關給我留盞燈。」
徐訣已經換好了鞋,聞言微怔,一時沒找到合適的立場。
玄關的傘架插著五顏六色的雨傘,沒多沒少正好四把,徐訣急中生智:「我去給你送把傘。」
陳譴一愣,全包圍的環境下壓根不知外面是何天氣:「又下雨了?」
「對,」徐訣誇大其詞,「雨很大。」
這種情況不是第一次,陳譴說:「沒關係,有人接我。」
其實蔣林聲估計沒空來,臨出差活兒多,陳譴懂分寸,戀人間再如膠似漆也要給彼此留出空間。
他揣好手機回場內,就那麼會兒工夫,大廳里人們的熱情就高漲了幾十個度,燈色變幻莫測,舞池內鬼哭狼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