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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他兜遠路買藥膏的是徐訣,記住他忌口的是徐訣,醉酒後一步步把他揹回家的是徐訣,用衣袖為他擦淨腳底髒汙的也是徐訣。
陳譴眼眶酸脹,想抬手安撫失控的小狗,卻被對方牢牢桎梏。
「你那瓶香水是那姓蔣的送的吧?」徐訣欺身壓得更緊,陳譴崩潰就崩潰吧,大不了由他重新拼湊完整,「人不會留著一件自己不喜歡的物品,除非是格外重視的人所贈與。那你知不知道蔣林聲原本是要送給誰?」
他緊盯陳譴失焦的雙眼,聲速緩下來:「你知不知道你天天用一個忙字為他開脫的時候,那個跳鋼管的鴨子躲在休息室給他發倮照?你知不知道你在家裡休假的時候,他載著坐副駕的鴨子去快活?你知不知道他們下了車不僅牽手,還親額頭?」
空氣趨於凝固,憤懣的尾音砸在陳譴耳膜,將整個腦袋震得嗡嗡作響。
徐訣慢慢鬆開手,指腹蹭了蹭身下人的眼尾。
「陳譴,濃烈張揚不是你,把香水扔了吧,我給你再買一瓶。」
第20章 甜心寶貝
物理解析過程填滿整塊黑板,徐訣轉著筆,坐在教室最後排盯著複雜的受力圖神遊。
上午一鼓作氣把該說的不該說的全吼出來了,衝動完才發現自己無憑無據,不知道陳譴會怎麼想。
他去上學的時候陳譴的房門還緊閉著,門縫內半點聲兒都沒有,這種狀態持續了幾個小時,裡面的人大概還保持著仰躺在床上的姿勢。
老師用三角板大力敲擊黑板,以此喚醒昏昏欲睡的學生,徐訣抬了下眼皮,撕了張便利貼記下筆記粘課本上,擱筆後又繼續看著便利貼發怔。
出門前他為陳譴熱了午飯,慣常要留個言,提筆想了好久卻想不出要寫什麼,為自己不計後果的坦白而道歉會顯得馬後炮,勸對方別為不值當的人難過又未免管太寬,最後他寫了句「今晚不用上自修,等放學我們一起去吃烤肉」,希望回到家陳譴還在客廳等他。
徐訣輕嘆口氣,沒成想教室太安靜,這聲嘆息落入別人耳裡反而尤為沉重。
物理老師當即投來視線,正愁找不到方法為大家提神:「徐訣,你嘆什麼氣?」
徐訣也正愁尋不到事物轉移自己的注意力,於是離開座位走上講臺,掰了根粉筆在手中拋了拋,平淡道:「就是突然想到了另一種解題思路。」
解完題回到座位恰好下課,眼保健操是沒人做的,方才還死氣沉沉的教室立馬活躍起來,邱元飛憋一整節課了,推一把他的椅背:「可以啊你,有夠深藏不露的。」
徐訣替老師講題講得口乾舌燥,此時猛灌了半瓶水,說:「這種解題方式你不也知道麼,上回試聽校外培訓課你還做了筆記來著。」
衛小朵不去跟小姐妹上廁所了,也擰過身來加入討論:「現在是研究物理的時候嗎?」
邱元飛連忙附和:「就是,聽了四十分鐘還不嫌困?」
衛小朵一掌合上徐訣攤桌面的物理課本撂邊上:「聊點別的醒醒神。」
邱元飛直奔話題,指頭戳在徐訣粘桌面中間的粉色便利貼上:「訣啊,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天天叫我給你帶早餐,結果你扭頭就跑去給別人買,合著就我吃力不討好是不?」
衛小朵細膩些:「什麼叫『不獨立完成作業扣減一次給cq買早餐的機會』,聽這口吻還是個獎勵機制?」
邱元飛糾正:「是懲罰機制。」
衛小朵問:「cq是誰?」
邱元飛:「咱班沒c姓的吧?」
衛小朵:「別班的?理科還是文科?」
邱元飛更離譜:「你要是寫qc我還能有50的機率懷疑到自個兒頭上。」
徐訣忍不住了:「滾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