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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冬聽了青唯的話,細一思索,暗牢的危險,她都意識到了,江公子與青唯姑娘本事過人,豈能沒有察覺,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一定有他們的緣由,扶冬福了福身:「奴家知道了,二位既然決定要去見扶夏姑娘,奴家等在祝寧莊,隨時恭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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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攤開著一張祝寧莊的地圖,青唯與江辭舟從東來順回來,隔桌而坐,從午過一直僵持到黃昏時分。
天邊鱗雲覆上彤彩,像染著金輝的鯤翅,屋門敞著,片片爍光照在青唯清透的右頰,江辭舟看她一眼,收拾好耐心,再度跟她解釋:「扶夏藏著何鴻雲的帳冊,這是何鴻雲的罪證,也是他至今沒法殺扶夏的原因。也因此,為防帳冊落入他人之手,何鴻雲不會輕易讓外人見到扶夏,一定會將扶夏掉包。
「我們的目標是扶夏,既然她人在祝寧莊的訊息已經洩露,只要把人從莊裡逼出來,我們就有可能劫下她。
「眼下的難點是,想要把扶夏逼出來,必須有一個人假裝中計,先進暗牢,迫使何鴻雲掉包,否則憑何鴻雲謹慎的脾氣,無論迫於什麼樣的壓力,哪怕就地殺了扶夏,都不會將人送出莊。
「你我兵分兩路,我去暗牢見掉包後的『扶夏』,之後吳曾和祁銘會帶人到祝寧莊,以協查大理寺辦案,查檢莊上衛尉寺箭弩為由,進一步逼出扶夏,到時候我把朝天交給你,你帶人去攔送扶夏出莊的馬車。」
「不行。」青唯道,「上回朝天把闖扶夏館的過失賴給我,何鴻雲一直以為想找扶夏的人是我,包括後來接近扶冬,他也認為我是為了扶夏。他雖然懷疑你,卻並不確定你想做什麼。眼下在他的預計中,會跟著扶冬去見扶夏的人是我。只有我去暗牢,他才會卸下防備,才會放心將扶夏送出莊。如果去暗牢的人是你,他一旦起疑,很快就能猜到我們聲東擊西,去暗牢見『扶夏』是假,把扶夏逼出莊子是真,以他的手段,說不定會立刻殺了扶夏。」
江辭舟道:「你一個人去暗牢太危險,何鴻雲設下這個請君入甕之計,就是為了誘你前去,甚至滅你之口。若去的是我,何鴻雲好歹有所顧忌,不會隨便取我性命。」
「他是不會隨便取你性命,可是這個計劃如果失敗了,我們這一通排兵布陣又有何意義?」青唯直視著江辭舟,反問道,「其實你心裡很清楚,要救扶夏,只有這麼一個辦法,就是我下暗牢。那日我問你,你執掌玄鷹司,如何令衛玦與章祿之信服你,你說你不需要他們信服,一盤散沙自有一盤散沙的好處,當時我不解你這話的意思,眼下我想明白了,其實早在折枝居的火藥爆炸時,甚至在朝天探扶夏館失敗時,你就想好怎麼把扶夏逼出來了是嗎?」
江辭舟不語。
青唯吐出三個字:「薛長興。」
「城南暗牢劫獄,你知道是我乾的,衛玦章祿之對我耿耿於懷,你心裡也很清楚。你自擔任玄鷹司都虞侯,故意翫忽職守,成日裡不去上值,就是為了避開與衛章二人接觸,這樣人人都能看出玄鷹司眼下分化成派,一派以吳曾為首,聽命於你,一派是老玄鷹司的人馬,聽命於衛章。也只有這樣,衛章二人的兵馬才能成為一個奇招,一個制勝的關鍵。
「鄒平身家性命都系在何拾青身上,他不可能招出藏在祝寧莊的弩箭,你適才說,要讓吳曾帶人去祝寧莊,以協查大理寺辦案,查檢莊上衛尉寺箭弩,只是虛晃一招,先給何鴻雲施壓罷了,你真正的計謀在後頭,是衛玦。
「你的確不需要取信於衛玦,因為你只要把那個劫囚女賊的線索稍稍透露給衛玦,他跟章祿之便會指哪兒打哪兒。」
「扶夏太重要了,你不能在這條線索上面失手。所以你真正的計劃是,由我下暗牢,見掉包的扶夏,讓何鴻雲把扶夏轉移出來,爾後吳曾到莊上,先一步給何鴻雲壓力,迫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