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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章元嘉頓了頓,這才抬眸看趙疏一眼,「江家。」
那頭一陣沉默。
再開口時,趙疏的語氣已比適才涼了三分:「為什麼要送去江家。」
「臣妾聽聞,江虞侯的娘子病了,她是朝廷命官的髮妻,臣妾想著……自己身為皇后,關心她,乃是分內應當的。」
趙疏卻道:「你聽誰說的?」
章元嘉有些疑惑,「臣妾自然……」
可她話未說完,忽然明白趙疏為什麼這麼問了。
她是簡居深宮的皇后,江辭舟髮妻病了這事,朝中都沒什麼人知道,她是怎麼知道的?是她的哥哥章庭,亦或她的父親章鶴書託人稍信告訴她的?
他在懷疑她。
章元嘉心中微擰,語氣平靜:「今早懷淑到臣妾宮裡,說昨天官家忽然召了醫官,臣妾擔心官家病了,託人去太醫院打聽,聽聞醫官被官家派去了江家府上,還帶上了宮中醫婆,這才知生病的是江家娘子。」
她不知青唯因何生病,只以為是受寒,想著這時節寒氣重,他成日案牘操勞,擔心他也病了。
否則她今日何必勞什子地冒雨送薑湯來。
她也知道今日是十五,他都不去她宮裡,她何必來討嫌。
趙疏聽了這話,也知自己是誤會了章元嘉,見她立在原地不動,伸手去解她的束腰,章元嘉卻驀地退後一步:「官家覺得臣妾管這事不好,那江家的禮便不送了。」
她的餘光裡有龍紋案上,堆積如山的奏帖,太后敦促多回,他都當耳旁風,其實他本來就沒想過要去她宮中,「官家既然還有政務要忙,臣妾也不該多耽擱官家。」她說,「臣妾告退了。」
趙疏立在那裡,什麼也沒說。
章元嘉於是福了福身,退了出去。
第46章
「小昭王的動作很快,陽坡校場被燒當日,他就派玄鷹司把那幾戶藥商徹底保護起來,他手上有證人,師出有名,我們安排的人手不好攔阻,眼下那四戶藥商,都落在了他手上。」
深夜,何鴻雲坐在何府的書房裡,聽來人稟報。
他統共有四個貼身扈從,劉閶死了,眼下屋裡立著的這個叫單連,四個扈從裡,論功夫,論才智,單連才是最高的,但劉閶的忠心,是沒人能比的。
「……好在四公子早有防備,提前在這四戶藥商裡埋了暗樁,眼下這四戶人家的家主聽聞交給四公子的人質沒了,本來想要交代實情,被這幾個暗樁一攪合,而今倒是沒聲息了。」
何鴻雲「嗯」一聲,這些他都料到了。
這四戶藥商家,人口少的,十來口,人口多的,有近三十口。一大家子麼,關係總有親疏遠近,有跟人質親的,也有人跟人質關係不那麼親。五年前他們送人質給何鴻雲,就是為了保平安,眼下人質死了,這平安就不保了麼?自然要保的。跟人質親的豁出去想跟何家對著幹,不那麼親的怕受拖累,就會跳出來攔阻,何鴻雲早就想到了這一點,這五年派人盯著這四戶人家,策反其中幾個,讓他們在必要的時候,說些危言聳聽的話,一點都不困難,譬如,「何家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我們手裡沒實證,告了以後,最後何家還是找我們麻煩」,又譬如,「巡檢司都沒了,何家害怕守著我們的幾個兵麼,誰敢出這個頭,誰就是要把一大家子送往死路上送」。
人都是求生不求死的,為了一個五年沒見的親人拿命犯險,除了至親,沒人願意。
「可惜這兩日的情況屬下探不出來了,玄鷹司的吳曾是帶兵出身的良將,後來又在殿前司領差,防我們很有一套。不過,屬下料想,這些藥商不足為懼,他們只知當年真正買藥的是四公子您,別的證據一概沒有,倘他們一直內訌,不能形成一股勢頭來狀告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