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頁(第1/2 頁)
可連姐明明說她每年清明和媽媽忌日都會回來,為什麼從不約自己去掃墓呢?
十二月,是個悲傷的季節。
那年,林蘊申請去支教山區,山裡下了一場漂泊大雨,她為了救學生喪生在泥石流裡。
屍體找了整整七天,才送回宣安。那年雲舒21歲,大學剛畢業半年,顧微然還在讀初中。
望著冷冰冰的林蘊,顧微然只覺得天踏了,哭得死去活來。而雲舒,不知是麻木還是痛到極致,從見到林蘊的屍體到辦喪事,她沒有落一滴淚。
直到喪禮結束,林蘊化為塵埃入土,現實這個巴掌才打疼了雲舒,也撕碎了她的心。
那晚,她躲在衛生間裡哭得撕心裂肺,顧微然站在門外啜泣不止。她以為雲舒會和自己一樣,傷心很久,會很久走不出來。
可第二天,雲舒就變得若無其事,依舊笑對生活,也想著法子逗自己,安慰自己。
現在想來,或許是人表達悲傷的方式不同。
雲舒有多難過,只有她自己知道。
每年林蘊的忌日都會下雨,今年也是。顧微然穿了件淺灰色的衛衣,特地戴上了雲舒送的圍巾。
墓地周圍依然茵茵綠意,有幾支梅花含苞待放。顧微然很奇怪,每次來都覺得有專人清理過這裡,去詢問墓地工作人員都聲稱當初買墓地送的後期服務。
她一直相信到今天。
細雨如絲,顧微然把一束菊花放在墓前,向林蘊磕了三個頭,並且燒了一本書。
林蘊喜歡看書,每個月至少1-2本。她走後,顧微然每年都會挑好書自己先看完再燒給她,這個習慣保持了近十年。
「媽,每個月一本書你是不是不夠看呢?想必你在那邊也收了不少學生吧。」顧微然喃喃自語,就像媽媽從來沒走過一樣,每次來都會跟她談心。
「雲舒回來了,她還是那麼愛笑,那麼漂亮,那麼會關心人。」顧微然提及雲舒嘴角不禁揚起,「她五年杳無音信,回來就成了我的甲方,如今是明德集團的副總裁,也是明德地產大區總經理,真的站在了雲端呢。」
五年了,顧微然第一次在林蘊墓前提到雲舒。以前是避而不談,現在是想提及「雲舒」這兩個字。
「你說她是不是你最得意的學生呢?可惜她當初沒有堅持跳舞,選擇了做銷售,不然現在一定也是位舞蹈家了。」
雲舒從小喜歡跳舞,成為舞蹈家是她的夢想,林蘊走後,她放棄了舞蹈這條路,選擇做了銷售。
也是從那時候開始,雲舒正式踏入明德集團,從某樓盤的基層開始了職場之路。
提到雲舒,顧微然專門挑了好的話來說,關於雲舒的傳言,她自己的疑惑以及曾經生氣的地方,隻字未提。
圍巾沾了些雨,有些涼。
「對了,媽。」顧微然指了指圍巾笑著說:「這是雲舒送我的,她還記得我喜歡紅色呢,好看吧。」
她把圍巾解了下來,裹在肩膀可以當披肩,又換著不同系法展現給林蘊看。
待了好一會,她才清理掉東西,依依不捨地離開。
雲舒還是沒來,顧微然的期待又落空了。媽媽對她那麼好,為什麼從不回來看她?
她還以為,今年雲舒不管怎麼樣都會回來,甚至幻想過雲舒跟她一起來看媽媽。
呵,還是她自作多情了。
沒有期待的時候,雲舒會給她驚喜,可一旦有了期待,總會落空。
人果然不能貪心。
顧微然深嘆一口氣,開車離開了。
剛行駛五分鐘,就有一種東西落下的感覺。她往副駕駛看了看,手機在,包在,又摸向口袋,空空如也。
本來她想今天搬去雲舒說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