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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書雅面如死灰,深陷的眼窩凸顯得人更加虛弱,她沒什麼反應,只是疲憊地閉上雙眼。
「你們也走吧,我想休息會。」
雲舒和顧微然沒有多說,這種處境確實不適合外人在。
「那你好好休息,以後再來看你。」雲舒說。
岑書雅點頭不語,她確實沒有明面上硬抗,一直表現出配合治療,平和地跟父母相處,很多看起來很自然的事,其實都是她的用心安排。
她越這樣,媽媽就會越難過,難過會催使她尋找解救女兒的辦法。
而唯一的途徑就是去理解,去轉變自己固執的偏見,從根源解決。
雲舒和顧微然沉重地走出醫院,剛到一樓大廳,就遇到了匆匆趕來的明顏。
「顏顏,你?」雲舒驚訝之餘看向顧微然,「你告訴她的?」
「是。」顧微然斬釘截鐵地回答,「我覺得她有權利知道。」
「姐,你別怪微然,書雅怎麼回事,為什麼會在醫院?」明顏心急如焚。
雲舒拉著她往外走:「你別去了,跟我回去,慢慢說。」
「我不走,我要去看她。」明顏甩開她的手。
「她父母都在,阿姨剛發過脾氣,你這個時候去,不是火上澆油嗎?」
「你告訴我她怎麼了?我就去看她一眼,偷偷瞄一眼就走,好不好?」明顏急切的心情溢於言表,她從高爾夫俱樂部一路趕來,下車後拐著假肢小跑,可怎麼都跑不快。
雲舒執意不說,顧微然看不下去了,對明顏說:「學姐得了厭食症。」
「微然!」
彷彿被重物擊中了心頭,讓明顏全身為之一震,她掙開雲舒,不管不顧地向電梯口趕去。
「顏顏!」雲舒想喚回她,被顧微然拉住了:「你別阻止她了,如果是你躺在裡面,也沒有人能夠阻止得了我,如果是我躺在裡面,你又會不會被人擋下?」
「你為什麼要這個時候告訴她,不是說好商量後再決定嗎?」雲舒有些生氣。
「學姐都那個樣子了,最需要的就是明顏陪伴,厭食症也是心病引起,只有明顏在,學姐才可能好轉。」
「我說了現在不是好時機,阿姨在氣頭上,你是想讓顏顏去受辱還是讓書雅為難,書雅會願意讓顏顏看到她這個樣子嗎?」雲舒不自覺地提高音量,她已經看到了轉機,文瀟曼發完脾氣必定會冷靜下來去思考這件事,也會跟書雅好好交流,可顏顏這一出現,什麼都亂了。
顧微然不能認同她的想法,爭辯道:「我相信在這種情況下,岑教授和文教授都不會為難明顏,至於你說的學姐不願意明顏看到她這個樣子,那她想過明顏感受嗎?你們不要打著為了別人好的名義,自私地認為不告訴才是好的。」
「自私?你把這種犧牲叫自私?書雅為了她們之間有好的結果而付出,我苦口婆心地勸說阿姨,好不容易轉變了她一些固執的想法,你這一攪和,很可能會讓書雅的計劃,功虧一簣。」
兩人起了很大的爭執,雲舒氣得往前走去,顧微然緊隨其後,追著她說:「你就只看到這件事的表面事態,可你想過這樣做的後果嗎?你們會讓明顏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自信心崩塌!」
雲舒停下腳步,望著她:「這兩者有什麼必然聯絡?」
「學姐用了快四年才讓明顏從殘疾的自卑和陰影中走出,如果她知道學姐為了自己弄成這樣,自己沒能陪伴,沒能共同面對,事後她會怎麼想?她會覺得自己沒用,她會覺得是自己連累了學姐,她曾經的自卑心會被勾起,她會覺得自己配不上學姐的!」
「顏顏沒你想的那麼脆弱,書雅是她能量的來源,如果她能夠迎接一個完美的結局,受到叔叔阿姨的接納,不會出現你所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