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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他把槓鈴擺在臥室。有兩副。&rdo;
他瞪了她一眼。
&ldo;做彎舉啦。你知道那種小型的槓鈴,每副二十磅重吧。有兩副,應該夠重了。&rdo;
&ldo;我們現在是在討論,在布萊恩的屍體上加重量,讓他沉下去。&rdo;
&ldo;對,沒錯。&rdo;
&ldo;這太詭異了吧。&rdo;
沒什麼詭異的。她理智很清楚自己該做什麼。或許她的驚嚇完全不是驚嚇,而是大腦自己刪除了所有不必要的資料,僅處理最關鍵的訊息。當年在利奧甘的難民營,從一個帳篷移動到另一個帳篷,從一棵樹跑到另一棵樹,那是同樣的感受。那目的清清楚楚‐‐移動、躲藏,移動、躲藏,移動、躲藏。沒有更大的存在主義問題,沒有灰色地帶。她運用嗅覺、視覺、聽覺,不是為了追求快感,僅是為了存活。思緒不再飄蕩,而是大步直線前進。
&ldo;實在太詭異了。&rdo;迦勒又說了一次。
&ldo;我們現在這樣已經夠詭異了。&rdo;
她到臥室去拿槓鈴,走到一半卻停步,因為門鈴響了。通常外面的人要進這棟大樓,會先在樓下大門按對講機,但那不是樓下對講機的聲音,也不是門房通知有訪客時按的內線電話對講鈕。都不是,那是她家門外的門鈴,就在十呎外而已。
她透過門孔往外看,只見一黑人男性,山羊鬍修得很整齊,頭上一頂棕色窄沿紳士帽,身穿汽車駕駛用皮夾克,內搭白襯衫與窄版黑領帶。他背後是兩名波士頓制服警察,都是女性。
她把門開了一道縫,但還是上著安全門鏈。&ldo;哪位?&rdo;
男人拿出金色警徽和普羅維登斯的警察服務證。他名叫崔望凱斯勒。&ldo;我是凱斯勒警探,迪勒科瓦太太。你先生在家嗎?&rdo;
&ldo;不在。&rdo;
&ldo;他今晚會回家嗎?&rdo;
她搖頭。&ldo;他出差去了,今天走的。&rdo;
&ldo;去哪兒?&rdo;
&ldo;俄國。&rdo;
凱斯勒的嗓音十分柔和。&ldo;方便讓我們進去聊個幾分鐘嗎?&rdo;
她要是有所遲疑,只怕兩邊會槓起來,便開了門。&ldo;請進。&rdo;
他邊進門邊脫帽,順手擱在左邊的骨董椅上。他的頭剃得很光(她不知怎的料到了這點),在玄關微弱的照明下,如打亮的大理石閃耀著。&ldo;這位是穆倫警員。&rdo;他邊介紹邊比了一下身邊的金髮警員,她炯炯有神的雙眸帶著親切,臉上的雀斑和發色一模一樣。&ldo;那位是加爾薩警員。&rdo;他指著一名大塊頭黑髮女性,她饑渴的雙眼早已仔細打量起屋內,也很快鎖定站在廚房吧檯邊、波本酒瓶旁的迦勒。瑞秋留意到自己先前三兩下解決的那瓶葡萄酒還擱在吧檯一角,恰好在空葡萄酒杯和她方才倒的半杯波本之間。這光景彷彿是說,她和迦勒在這兒開派對呢。
迦勒過來與這三人握了手,自我介紹說是布萊恩的生意合夥人,現場隨即陷入一陣沉默,三名探員眨著警察之眼環視全屋,迦勒緊張起來。
&ldo;你的名字叫崔望喔?&rdo;他問凱斯勒,瑞秋大駭,只想趕緊閉上眼。
凱斯勒瞄了一眼波本瓶子和空的葡萄酒瓶。&ldo;不過大家都叫我崔。&rdo;
&ldo;跟那個佛州小孩一樣,對吧?&rdo;迦勒說:&ldo;二〇一二年,那個被守望相助員開槍打死的?&rdo;
凱斯勒回道:&ldo;是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