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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不辱命!”江陵爽朗一笑,帶著這個年紀的男孩子特有的傲氣與調皮。
董硯棠從腰間抽出了一把極其精巧玲瓏的小劍,劍一出鞘,便見光芒四射。他將小劍放進了江陵的手中。
少年的手指摩挲著劍身,有些奇怪地問道:“叔叔,這是什麼?”
“你父親的劍。”
董硯棠握住了江陵的手,江陵的手緊緊攥住了劍。
“陵兒,叔叔一直堅信,你父親並沒有死。”
“這個我知道,當年我正值生死關頭的時候,叔叔已在我耳邊講與我聽。”江陵凝起了眉宇,“叔叔,我明白您的意思,父親走過的路,便是我要走的路。”
……
臨行前一晚,江陵與許洹兒二人坐在谷內的小橋頭,聆聽著泉水幽幽流淌。
“小陵,有件事我想問你很久了。”清風挽著許洹兒的臉頰,她已出落得亭亭玉立。
“什麼事?”江陵閉目斜靠在欄杆上。
“當年剛剛到谷裡來的時候,叔叔和你說了什麼?”
“叔叔說……”江陵似是努力回憶了一陣,才又收起笑容一本正經地續道,“叔叔說,當時我若挺不過來,姐姐以後就會嫁給別人了!”
“小陵,你什麼時候學會如此油嘴滑舌!”許洹兒別過泛紅的俏面,雖然知道江陵沒說實話,卻也沒有一再追問。
泉水淙淙,還未長成的少年已有了清逸俊朗的雛形。江陵微微皺了一下眉宇,輕咳兩聲,他感到剛剛胸口突然又襲來了一陣刺痛,這是這個月的第二次了,他有預感,這痛楚在以後的日子裡將會與他如影隨行。
山中不知歲月長,這一年,江陵十四歲,許洹兒十七歲。
作者有話要說: 虐過頭了貌似……我的心好狠吶
☆、34 棋逢敵手
由山巔傾落的夕陽為遙遠的天際濃墨重彩地渲染著火紅的光華,由遠及近,那奮力衝破雲阻的渺小黑點已現出了本來面目,一隻振翅的信鴿正穿越層疊的雲端破空而來。
古樸典雅的雙層小築之上,素衣少年獨自憑欄而立。信鴿準確無誤地輕盈落在了少年橫起的手臂上,任由少年輕捋著它的褐白羽翼,併發出了滿意舒適的“咕咕”聲。
少年的眉間說不出哀喜,一雙黑多白少的眼眸似是凝望著東方的某處,也不見他垂首去瞧臂上的鴿子,卻已熟練地解下了縛在鳥兒爪踝的小巧木筒,從中取出了一片狹長的竹籤。
指尖由上至下滑過竹籤。
“十四,暗香閣。”竹籤之上只有用小刀刻下的寥寥數字。
少年的眸尾漾起一抹淡淡的愁思,辨不清是憂慮還是苦楚。手指微一用力,手中的竹籤順勢一折兩段,少年揚起臂彎,信鴿撲騰了兩下翅膀,用短喙玩鬧般啄著少年的手背,好似有些留戀不捨。
少年用手指輕彈了一下信鴿的尾部,齒間輕道一句“去吧”,它才又不情願地兩聲咕鳴展翅離去。
江陵將斷簽收入懷中,緩緩踱回室內,復又臥回榻上。許是天氣逐漸轉涼的緣故,他總在不時一陣微咳。近來數日新傷不斷牽發舊疾,他只覺身體的不適之感與日俱增,每日裡總有大把時間想要昏昏入睡。
一時間他又想到了雅烏,那個厭倦了陰暗骯髒的殺手生涯,以假死遁世尋求解脫之法的人,玄衣很快便會得到雅烏的死訊,秦門中人很快便會知道門中第一刺客撒手人寰。對此他竟很是羨慕,因為雅烏還能選擇,也還有的選擇。
“不知我還能撐多久……”少年在心裡苦笑自嘲,倦怠地闔上了雙目。
……
池間有錦鯉嬉水,九曲迴廊斜映晚陽餘暉,玲瓏水榭佇立青山環繞之中,鳥語花香精緻細膩地雕琢著世外桃源般的迤邐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