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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因著過於寬大,肅霜被從頭到腳罩了個結實,她愕然拽住衣襟,便見祝玄暗金紋繡的長靴出現在視界,他站得很近,伸手又把氅衣展開,重新蓋下,擋住越來越大的雪。
“那就空了畫一張給你。”他淡道。
肅霜抬眼看他,笑眯眯地問:“那你什麼時候有空?”
“有空的時候就有了。”祝玄說繞口令似的,轉身踏雪而去,“走了。”
肅霜揪著氅衣的襟口,像一尾靈活的松鼠,呲溜溜繞到他面前:“少司寇等下,現在雪大了,我給你看個有意思的。”
她捂著嘴嘰裡咕嚕不知悄悄唸了一長串什麼,手掌虛虛握住,放在唇邊輕輕一吹,纖細的手指一根根張開,似有活潑潑的氣三兩下竄起,隱入漫天飛雪中。
等了半日,什麼東西都沒有,肅霜奇道:“怎麼回事?怎麼不靈了?”
她眼睛瞪得溜圓的模樣莫名好笑,祝玄撐不住笑了:“心誠才靈,可見你心不誠。”
“誰說的?以前的我都不如這一刻的我對少司寇誠心!等著,我再來。”
肅霜連著試了三四次,沒一次成,不由苦惱地撓了撓腦袋:“出了什麼差錯?”
祝玄轉身繼續走:“說了是你心不誠。”
袖口突然被輕輕牽住,身後響起衣袂翻卷的動靜,肅霜笑道:“再等一下下!”
風忽然大了,密密麻麻的桐花與雪片卷在一處,自頭頂如雲散落,如雨驟降。
祝玄抬眼,望見自己那件氅衣高懸數丈,青火梧桐樹上即將凋謝零落的桐花像被風攏過,聚在氅衣下,落花飄了他和她一身。
“那個不行就試試這個。少司寇不是很喜歡落花?我再送你一場。”
肅霜一口氣將自己身上的桐花吹去他身上,揚眉一笑,神采飛揚,還是那麼輕率而大膽,念著風花雪月的詩詞來逗他:“春日遊,落花吹滿頭,少司寇就是陌上的少年郎,真是足風流。”
她眼裡的笑是明澈的,須臾間真心實意的愉悅,那一點孱弱的燈火驚鴻般亮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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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關駺山,這個是我杜撰的,駺這個字有兩個讀音,都是指的馬,本文的駺山,音同“梁山”。
最後肅霜唸的那個詞是是韋莊的《思帝鄉·春日遊》,原詞“春日遊,杏花吹滿頭。陌上誰家年少,足風流。”
看了下存稿,明天還可以雙更~
未向枝頭報春到(一)
一瞬間,祝玄心頭浮現起許多相互矛盾的情緒。
他甚至說不好到底是滿足還是不滿足,是厭煩她的動輒撩撥,還是感到欣慰。
複雜糾結的心情,他一向很少有,今天卻不停有。
桐花擦過面頰,他眯了一下眼,對面的肅霜還在往他身上吹花,連聲問:“好不好看?喜不喜歡?高不高興?”
他高不高興姑且不說,書精倒確實很高興。
她要麼故作妖媚,要麼是拿看易碎品的奇怪目光看他,唯獨此刻是切實看著他了,所以她的高興也都是對著他,還帶了點兒溫軟的感激。
感激他什麼?許諾的萬年櫻圖?
……怪可愛的。
祝玄指尖一晃,天頂的氅衣輕飄飄落下,重新把肅霜從頭到腳罩了個結實。
一隻手按住她的腦殼,前所未有的輕柔力道推著她往前走,祝玄的聲音裡多了一絲奇怪的疼愛情緒:“玩夠了就走吧。”
沒走幾步,卻聽迎賓高臺傳來神官響亮的唱喏聲:“源明帝君來賀——”
祝玄的腳步微微停了一瞬。
迎賓高臺此時竊竊私語聲不絕,青鸞帝君臉上僵硬的笑都有些掛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