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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不能夠太貪心的。
在他心裡面,其實另有一個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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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念其君子,溫其如玉(六)
院門半掩,輕輕一推,除了月光下搖曳的樹葉,一切都很安靜。西側的臥室亮著一盞微燈,諸航應該還沒有睡。
卓紹華放輕了腳步,上臺階。一進門就聽到帆帆細微的鼾聲,皮了一天的壞傢伙,睡得沉沉的。走近床邊,在他粉嫩的臉頰落下一吻。扭過頭,諸航坐在梳妝檯前,不知在筆記本上忙著什麼。他不禁要埋怨她的專心了,她竟然沒察覺到他的存在。
正要走過去,她突地站了起來,對著鏡子伸了個懶腰,胸部朝前一挺,雙臂抬高。眉頭微微皺起,先朝鏡中看了看,又低下頭打量著起伏不大的胸部,自言自語道:“為什麼就是不長大呢。。。。。。啊!”
身子被一雙長臂擁進懷中,呼吸之間,是首長清涼好聞的氣息。
她僵直了身子,回過頭,撞見首長黑眸中兩束晶亮的光芒。
“不需要長大,它們剛好適合我。”嗓音暗啞得,彷彿有一層一層悠遠的回聲。像寶塔上的風鈴,在風中一再叩響著一個名字。諸航從頭紅到了腳。“首長。。。。。。首長。。。。。。那個。。。。。。”
很想抓頭,但是雙手都被首長束緊了。他以唇弄亂她的額髮,然後將唇貼在她的眉心,細細的親吻。
這樣的氛圍,下面是不是該她主動獻吻?諸航苦惱地冥思。
“走,出去散個步!”卓紹華沒有忽略她的遲疑,側耳靜聽外面的動靜。嗯,沒有驚動壞傢伙。
“現在?”諸航訝然了,“我洗過澡啦!”北京的夏夜,走幾步,就是大汗淋漓。
“一會再洗。”他不由分說,擁了她就出去。
經過帆帆的床,他已經把外面的小薄毯給蹬開了。諸航躡手躡腳地替他又拉上。他小嘴呶了呶,冒出一句:“媽媽,還要。。。。。。”
諸航偷笑地颳了下他的鼻子。
門一拉開,置身於悶熱的星空下,諸航好一會才適應。
“帆帆還要什麼?”卓紹華牽住她的手,圍著院中的太湖石轉著圈。
諸航有點害臊,擔憂地看看勤務兵和呂姨、唐嫂住的東廂房,要是讓他們看到這一幕,不知以為出了什麼事。她不想拂首長的好心情,但她覺得他倆這樣有點傻。
“他要我唱歌。”一院的殘花敗葉,明早勤務兵又要打掃好一會,諸航心虛地抬頭看天空。
一片烏雲飄過來,遮去了大半的月光。要下雨了麼,難怪這麼熱。氣象臺說,北京已經七十八天沒有下雨。
“你唱了沒?”卓紹華問。他記得這孩子自嘲自己的催眠曲能把帆帆給嚇得坐起來。
“不唱不行呀,他很會撒嬌呢,我硬著頭皮上。本來想唱首張傑的《年輕的戰場》,我怕他會聽得熱血沸騰,後來只得改唱了一首《蟲兒飛》。”
諸航小時候,諸盈哄她睡時,就愛唱這首歌。
黑黑的天空低垂
亮亮的繁星相隨
蟲兒飛,蟲兒飛
你在思念誰
天上的星星流淚
地上的玫瑰枯萎
冷風吹,冷風吹
只要有你陪
蟲兒飛,花兒睡
一雙又一對才美
不怕天黑
只怕心碎
不管累不累
也不管東西南北
這是首兒歌,也是一首愛情歌曲。歌詞之間,充溢著一種孤獨的憂傷美。兒時不懂,現在方明白為什麼諸盈唱的時候,經常會淚水盈眶。那時,諸盈對晏南飛的思念就如同歌中紛飛無助的蟲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