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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必武壓低聲音問：&ldo;兄弟，你認為大明可以中興嗎？今上是勤於政事，無一刻鬆懈，而賊寇在楊閣老的妙計之下也深受打擊，高闖王被擒獻俘闕下。雖然滿清韃子還是強敵，可是隻要安內然後就能攘外了！&rdo;

禤建豪目光卻像是看穿了張必武的內心一般：&ldo;兄臺，你是這樣認為嗎？我怎麼覺得你口不對心呢？&rdo;

張必武倒吸了一口冷氣，他說的是試探的話，難道真被眼前人給看穿了內心？張必武便說：&ldo;好！那你試言一下我心中是怎麼想的！&rdo;

第六十三章 對時局的分析

禤建豪見張必武讓他說話，他便直言：&ldo;我想你心中想的是大明要扶要中興太難！幾乎不可能！&rdo;一語中的！說著了張必武的心！張必武等他實話實說，他開始直訴自己的觀點：今上宵衣旰食勤政不像亡國之君。可是今上猜忌多疑，剛愎自用，信任宦官，不用直臣。且朝內黨派過重，政不出金鑾殿。上有政策則下有對策，文官集團又多所肘制，今上卻無除根本之策以破解政令不行的窘況。

如今國家大勢就像象棋的一盤殘盤，近有臥槽馬，遠有脅車虎視眈眈和當頭炮準備當頭棒擊，處處受制，處處兇險。偏偏今上是頭疼醫頭，腳疼醫腳，心中無主，步法大亂，走一著則錯一著。

且積弊過多，要想根除談何容易？何況還想速成呢？這更是難上加難！今上太急於求成，換內閣有如走馬觀花。稍有小成，只待時日就有大功，卻等不了，結果以前辛苦的一切皆成泡影！

加上連年天災不斷，百姓有如雛鳥嗷嗷待哺，官府卻不惜民力，竭澤而漁，逼人走投無路啊！

本是良民，卻連吃的都沒有，人吃人的現象比比皆是，樹根、樹皮全都刨空，哀鴻遍野，餓浮滿地，還要受苛政迫害，貪官汙吏如狼似虎催交錢糧，良民不得不從賊造反。

不造反是死，造反起碼還有活路，何不鋌而走險，拼一拼呢？所以賊者日眾，良民日少，稅收越少。十室九空，百里無人煙。良田盡皆拋荒，無人耕種。

多年的衛所制弊端已現，衛所士兵大多逃散。軍官只知汲取士兵的血脂中飽，且養私兵，兵只知將，不知國。且欠餉日久，軍無鬥志，將驕兵惰，難以指揮得到，打不了硬仗。唉！再也不是以前那支戰無不勝的大明鐵軍了。

國家的根本是在民，也在兵，兵大多搶掠百姓，如匪一般。義軍更是提出剿兵安民的說法，得到了百姓的擁護。兵本來是保家衛國，保護百姓的，現在反成了禍害百姓的源泉。這怎不叫人痛心？國家還有什麼希望？

現在的國事正如高山之上有一巨石滾下來，勢不可擋，直滾至深淵為止。今上用盡方法想止住，或者是不讓巨石下滾，可是他有時往往用錯了力，反而是推了巨石一把，令得巨石是越滾越下！唉！難啊難！

尤其是關外的滿清有入主中原之心，滿清的皇帝勵精圖治，滿清國勢日隆，反而會是大明最危險的敵人！就怕大明內亂，內爭，反而讓滿清撿了個大便宜！

……

張必武聽完禤建豪所說的，他不由是直點頭，禤建豪認為說得太對了，尤其是說到滿清這一邊會是大明最大的敵人，會撿大便宜，更是符合張必武的內心。現在也不再隱瞞自己的真實想法了，張必武便把一切都說出來。

可以說兩人是相談甚歡，就像是知己一般，二人的觀點又多有驚人的相似之處，可謂不謀而合了。不知不覺天晚了，都不知道。

張必武突發一種念頭，要是禤建豪能為他效力，那該有多好啊！於是張必武的目光一直落在了他的身上。

而禤建豪卻是與他相對一視，已從他的眼中看出，他讀懂了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