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側室拍撫著孩子哄騙：&ldo;顥兒乖，汐兒再過幾天就來了。&rdo;

飛集見狀便問：&ldo;怎麼了?&rdo;

側室眼中帶了傷感：&ldo;自太子妃入了東宮，汐兒便被太子交到太子妃膝下撫養，瓊姐姐連看孩子一眼都難，更遑論……&rdo;

她懷中的小兒本困頓欲睡，聽此卻睜大了眼睛看著他母親，猜到了他的小表弟今後怕是再難到家裡來，頓時小臉一皺，傷心地抽噎起來。

側室連忙低頭輕哄，飛集倚在床邊，卻是銜著笑意看著。

小兒無知，如今以稚情為深，豈知來日不過刀劍相向，反目成仇。

飛集膝下一子，皇甫顥，年四歲。太子平冶亦有一子，皇甫汐，年未三週歲，是太子杜側妃所生。

先前杜側妃常帶兒子回孃家逗留，兩個小孩子呆一塊的時間長了，又沒有其他同齡的小兒，便愈感情深厚。今太子妃入東宮，杜側妃被削權奪子，見不得孩子，正搬往杜淑妃的未章宮哭啼，與東宮置氣。

飛集聽到此，眯了眼道：&ldo;我這傷也快要大好了，也該進宮看看母妃了。&rdo;

&ldo;父皇醒來之時，說了一句太子輔國後，便又昏過去了。&rdo;

澤年一震：&ldo;陛下竟這樣嚴重?&rdo;

平冶沉沉點頭：&ldo;此事我只與你一人說，切記。&rdo;

澤年仍是難以置信：&ldo;可是陛下怎麼會突然……&rdo;

&ldo;這正是兇險之處。&rdo;平冶緊閉了眼低頭，面上難掩脆弱，&ldo;我從未想過，那樣威嚴冷峻的父皇，會一夜之間，如泰山崩塌……&rdo;

&ldo;哥!&rdo;澤年抓住他肩膀，&ldo;你鎮定些，慎言。&rdo;

與他不同，太子對威帝不僅存著忠敬景仰，更有父子之情，一夕之間遭此變故，心中怕是幾欲崩潰。

澤年咬了咬牙，仍是說了後話：&ldo;不是我大不敬，殿下，您得籌備……肅清事宜了。&rdo;

他本想說登基事宜，後又轉口。

&ldo;是。&rdo;平冶穩了氣息，睜開眼時，除了泛紅雙眼，面色沉靜依舊，&ldo;我悄悄叫你來，便是商策‐‐如何扳倒杜家。&rdo;

澤年點頭：&ldo;因著養傷，我耗了太多時日，我明日便回吏部，其餘五部都有人盯著，待我回去再秘密整頓一番，先防備著臨親王一黨。但這輔國茲事體大，殿下想好了嗎?&rdo;

&ldo;如今父皇還沒能醒來，不能拖著。我準備讓朝中幾位位高權輕的老臣任監國，由我從旁輔國，先以懷柔為上。&rdo;

澤年與他商討了半個時辰才起身離開，平冶扶著他出去，憋在心裡已久的話一字一句倒出：&ldo;六兒……春獵上，你不是想討賞賜，而是故意同哥換線路的，是不是?&rdo;

&ldo;怎麼可能?哥，你太看得起我了，我哪知道還有那種變故?&rdo;他垂首笑著，&ldo;大約是我與陛下的恩賞無緣吧，真叫人鬱悶。&rdo;

平冶咬了牙，並不相信，怒斥道：&ldo;不準再以身犯險，知不知道?!&rdo;

澤年拗不過，便點頭稱是。

平冶忍著無法分說，待到了東宮門口，就看見了等在階下的蕭然。他側目看見澤年壓著一縷笑，到唇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蕭然在階下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