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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路上,我攔在你必經渡口之處,下一世,下下一世,我還會找到你。&rdo;
她像解下了半生的枷鎖,解脫了一切,昂揚出依舊高傲尊貴的姿態,一步一步離開。
威帝看著苦笑不斷。他摸出被中的狼牙,輕念:&ldo;她還是那樣頑固,連來世都不肯放手。&rdo;他看著手中的吊墜,不覺笑起來:&ldo;你呢?你那樣狠心的人,如今到了哪一處?&rdo;
這一次,他再咽不下喉中的血。
廢后艾可伊選擇用大火來焚燒她半生無可安置的仇恨與絕望。大火燒了足足兩日一夜才被完全撲滅,她沒有留下屍體,只剩散成塵埃的鬼靈。
曾經華美富麗的中宮,只剩焦黑的殘垣斷瓦。
她燒盡了一切,世人只道她在以烈火控告無故加身的罪名,卻無人知道烈火焚身時她滿心的希冀。是死亡,也是涅槃。
朝中有官員鼓足勇氣上譖請求重審廢后一案,然後一夕之間,群臣激昂請求複查。
雪片一樣的摺子堆在臨親王案頭,還未處理完,威帝的准奏複查旨意已經頒下。
皇家的遮羞布終於被無情徹底地撕開,露出其中滿目瘡夷的焦黑骨架。大理寺與刑部進駐其中,無微不露地繞著這具早已殘傷的龐大龍骨,刮下每一片遺留的龍鱗,修修補補拼湊而起,得出了一幅悽美而無人知其宏大與絕情的圖卷。
中宮案歷經二十一日查反,艾後之冤被平反。杜淑妃栽贓艾後與禁軍高統領,汙衊明心公主血統,為奪內宮鳳印不擇手段,歹毒狠辣。
臨親王上旨申訴杜淑妃被冤,與三司僵持不下。
而就在這時,臨王妃、丞相長女歐陽若踏出王府,擊鼓於國都府伊,上告親夫勾結異族叛國之罪。
歐陽若帶出了確切證據,皇甫飛集於威帝二十六年秘密會見兵馬鉅商封半棋,付巨額黃金白銀招兵買馬於異族,伺機潛入慶境,以期威懾國都,斬除異己,以登九統。
此案同樣被迅速審理,臨親王不久被囚禁於府,歐陽若堅決與其和離,重返歐陽家,而後留書信,隻身離開國都前往南境。
威帝二十九年七月二十七日,皇甫飛集叛國之罪坐實。淑妃杜氏陷害皇后與公主之罪蓋棺,威帝哀慟艾後之死,下旨遷皇后衣冠入皇陵,後位重封,同時下旨廢杜氏妃位,當即處死於宮中。
皇甫飛集親王之位同廢,威帝宣旨將其驅逐流放。
聖旨宣於臨王府時,他抗旨撕金卷,執兵符調動慶都外三萬守衛軍入城,決意逼宮。
禁軍高統領率一萬御羽軍殊死對抗,皇宮被圍。
此時東宮已解宮禁,平冶和明心圍在威帝榻前。在皇宮面臨覆滅的前無僅有的危機之中,他們在這裡陪著自己的父親走向生命的盡頭,見證了這個一度開創盛世又醞釀了亂世的帝王的隕滅。
他費力地拍了拍啜泣不止的明心,又看向了平冶,虛弱輕笑。
平冶跪在他病榻前,雙眼紅透地握住了他的手:&ldo;父親,您還有什麼……什麼叮囑?&rdo;
皇甫驛霄微微搖了頭,招他近前過來,附耳氣若遊絲地說:
&ldo;無情最是帝王家,委屈你了。&rdo;
平冶在明心撕心裂肺的嚎啕裡悽愴地無聲哭出。
在這個擁有最大權利的姓氏中,他們為坐擁天下,理所當然地要拋棄一些尋常人家擁有的東西,有時是斷情絕愛,有時是血親相殺,甚者兩者並存。
這帝位是榮耀,是權柄,坐在其上的帝王身處九天雲端,與枯骨相藉。
他接過了那沉重的玉璽。
國都混戰中,兵部李尚書趁亂逃出城,火速從其他都城集兵,轟開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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