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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扣緊了他手腕，滿腦空白。

二十日不到

棲風靜默片刻：&ldo;當真沒有辦法了?&rdo;

&ldo;黑白無常已在等著勾他魂了。&rdo;

棲風送了大夫出門，而後回來關門，走到床前，拍了拍蕭然肩膀道：&ldo;行了，無人了。&rdo;

他眼中的淚瞬間潰決

&ldo;你家在那裡，千枯花也只在那裡。&rdo;他說我想隨你去晉國，那裡有千枯花。

那不是一句情話，是一條選無可選的生路。

他握著他的手，一遍遍重複起來慶之時所寫的信函：&ldo;我以千枯花為聘，我以千枯花為聘……&rdo;

這是何等的嘲諷。

是他親手斬斷了他的生路

深夜，困在夢魘中的人陡然睜開了眼，淚水不絕，沙啞地嘶喊道：

&ldo;你會遭報應……蕭然，你會遭報應的!&rdo;

蕭然絕望地抱住他，椎心泣血。

那你能不能好好地活著……親眼看我的報應?

第43章 求親

澤年沉睡了一日後方睜開眼，前塵似都重理一遍，滿心疲倦。

無數的陰謀詭計似擱淺於灘的骸骨，他親手撫過一遍冰冷的魂靈，滿心衰敗。

生亦何歡，留我獨背罪行苟活。恨亦何用，仇者臨天我奈何如。

他見蕭然坐於榻前，已是麻木，無力再去糾纏先人與今人的牽扯。

澤年輕咳，掩口問背對於他的人：&ldo;太醫如何說的，我這殘命，還能容你玩弄多久?&rdo;

他仍然背對於他，開口時聲音喑啞：&ldo;前日夜裡，我想求你一事，你還未聽。&rdo;

&ldo;必然不是好事。&rdo;澤年身上軟而無力，眼睛慢慢又想合上，&ldo;我不想聽。&rdo;

&ldo;那你先答應我。&rdo;他輕聲，&ldo;答應我。&rdo;

澤年沒有出聲。

蕭然轉過身，雙眼紅腫，抬手輕輕撫過他蒼白的臉：&ldo;人之將死，你該留下點什麼給我。&rdo;

&ldo;你還要什麼呢?&rdo;他閉著眼，聽此輕笑，&ldo;我的家國，我的親人，我的身體，你都得過了，也都毀過了，你還要什麼?我一介將死之罪人，還能給你什麼。&rdo;

蕭然俯下，額頭與他相抵，一滴淚烙在他眼瞼上：

&ldo;把你的罪，分些給我。&rdo;

澤年緩緩睜了眼，直視一雙流光溢彩的碧綠眸子，覺得可笑：&ldo;皇帝陛下，你是我什麼人，能分走我的罪?&rdo;

我是你一手造就的背國叛親者，你強加給我的罪，你如今想收回，你就收得回了?

&ldo;你先答應我。&rdo;他的眼淚掉入澤年眼中，他未眨，水珠順著眼角淌下。

&ldo;我會讓你剩下的親人見證。&rdo;他眼眸顫抖，&ldo;答應我。&rdo;

兩人僵持許久，他疲憊地合上眼：&ldo;好。&rdo;

最後的一點忍讓，也還是給了他。

帝驟罷朝，全權由太后處理政務，同時，一道急令將十五歲的蕭沐公主從邊境召了回來。

棲風還想將弟弟安召來，可惜已不知他又漂泊到了何地。

三日後，蕭然扶著他來到他幼年所住的冷宮。

澤年望著那扇門，眼底流轉過微光。

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