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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魔鬼教授的卓越本領之一:養蜜蜂……不對,嗓門超大,人家得用麥克風上課,他不用,只靠他那張大嗓門就夠吼到你腦震盪,坐前排的人上完課出去,耳朵起碼還得讓蜜蜂盤旋個十來分鐘,多來幾次保證耳聾,所以前排的人常常不由自主地掩耳朵。
不是不想聽他的課,而是想保住自己的耳膜。
「……好,既然各位的報告都交出去了,那麼……」他所謂的「作業」,就是…「請」大家去聆聽數天前偉大的大律師所辯護的一場失手殺人案,然後做一份心得報告。
「……哪位先生或小姐願意上來『簡單』說明一下你們的報告大綱?」
「簡單」說明一下?
嘖嘖!說起來輕描淡寫,事實上這個「簡單」學問可大了,一般教授的報告是寫在紙上交到教務處去便ok,最多請你解釋一下報告的主題與大綱重點,證明那厚厚的一大疊不是你花了三天三夜去東抄西湊來的。
可是這位紅牌大教授可不是這麼好打發的,你不能站在位置上隨便說兩句混過去,得跑到講臺前面去「報告」你的報告,自然,你沒有辦法用唸的,因為你的報告老早就交出去了。
而且,你絕不能乖乖聽他的話簡單說幾句就一鞠躬下臺,得洋洋灑灑說到口乾舌燥跟他要水喝,聲音也不能比他小,還要小心應付他有意刁難所提出的各種千奇百怪的問題,否則他會毫不留情地讓你抱個z回去練瑜伽,這堂課學分你就甭想拿到手了。
「咦?大家都很害羞是嗎?好吧!那就由我來指定了,我看看,嗯……啊!就那位,第二排最右邊,兩手掩著耳朵不樂意聽我講課的那位小姐……」
咦?第二排最右邊,兩手還掩著耳朵?桑念竹驀然驚喘一聲,差點昏倒。
是她?!
「教授,我們是同一組報告,相信由我來作說明會更恰當。」趕在桑念竹昏倒氣絕之前,李亞梅趕緊自告奮勇地充當炮灰。
「是嗎?」魔鬼教授嘲諷地連哼兩聲。「既然是同一組作報告,為何不能由她來說明?」
「因為她膽子比較小,所以……」
「膽子小就不要來念法律系,想念法律系就要把膽子練大,否則如何為人出庭辯護?」
「念法律不一定要出庭辯護,成為法律顧問也是一種出路。」
「想作法律顧問就不需要來上我這堂課,特別是……」魔鬼教授輕蔑的眼斜斜地盯住桑念竹。「她也不想上我的課!」
「我……我……我……」除了「我」之外,桑念竹無法吐出半個字為自己辯解,只能驚慌地拚命擺手搖頭。這會兒耳膜已經不算重要,保住小命更要緊!
魔鬼教授兩眉一聳,「你想否認嗎?事實就擺在眼前,你……咦?」凌厲的視線突然拉向桑念竹側後方。「你舉手是有什麼問題嗎?或者你也想來個英雄救美,挺身為她辯護?」
「不不不,我是有問題想請教授指導。」
咦?聽這聲音……桑念竹與李亞梅不約而同的愕然回首——斯文的五官,溫雅的笑容,席地坐在階梯上的人不是於培勛是誰?
他來幹什麼?
「有問題待會再問,」魔鬼教授傲慢地擺擺手。「現在我……」
「那怎麼行?」於培勛看上去除了無辜還是無辜。「學生繳了學費來這兒學習,教授怎麼可以剝奪我們求知的權利?」
「我只是要你等會兒……」
「要是一等等到了下課,我還問誰去?」
「下課後再……」
「我下堂還有課,教授願意等我上完課嗎?」
魔鬼教授窒了窒。「你可以到事務所來……」
「好讓教授多賺一筆諮詢費?」
整間教室上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