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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佑這幾句風涼話,聽得錦姐又急又氣,越發大聲嚎哭起來,楊佑見不是事兒,「今日也晚了,你好好休息,我明日再與你說。」讓春園收好箱子,仍帶著喜色下樓去了。
錦姐這一夜哭了又哭,早間兩個眼睛腫的像桃似的。
楊佑睡了一夜那些酒意也散沒了,一見錦姐這個樣子,心疼的不行,絞了熱巾一面替她敷著,一面勸道:「好孩子,你這樣子真是痛死我也,我一心只願你好,若這個樣子我情願你嫁雲哥兒吧!」
錦姐抓住姨母的手,「那你快去和爹說那他退親。」
楊佑長嘆了一口氣,摸著她的頭:「傻孩子,退親的話是容易說的?事是容易做的?再說這門親連我也是願的,你年紀還小其中的關節你不懂。「
「我有什麼不懂,你們無非看他家有錢有勢,嫌貧愛富罷了。」
楊佑也不與她計較,「我的兒,他家的財勢都在山東,我和你爹跟你去山東不成?」
錦姐淚眼汪汪道,「好姨母,你既知他家在山東,你就忍心將我拋這麼遠?「
「當然不忍心,你聽我細細與你說。「把著錦姐的手將王家的家世門第,人情關係一一說了,「這等一個上沒婆婆,下沒妯娌的人家哪裡找?」
錦姐也沒聽出哪裡好,冷笑著說:「那我進門就當人家後母嗎?他今日有一房丫頭明日不得有十房?「
「他就是有一百房,你是正妻,只管受用。你年紀小不知生產的兇險,這生孩子是好事嗎?你母親是怎麼死的?咱女人家就怕躲不過那一關呢!如今有旁人生孩子,喊你做娘倒不好?」正說著,外頭秦媽喊說有客。
楊佑讓春園給她敷眼睛,自己先下去了。
李希青見娘走了,他倒跑上來,一臉是笑向錦姐道喜,錦姐呸了他兩聲,李希青好生沒趣:「好妹子,你惱我做什麼?這事又不是我做主的,你好好的將來做了督府奶奶,就把春姐留在家賞我吧!」
春園趕他說:「你快走吧,姑娘這裡正傷心呢?你少招惹我們。」
李希青甩了甩袖子要下樓去,錦姐突然叫住他,「慢著,你去外頭找個人帶口信給雲哥兒,讓他進城一趟,我有事找他。」
「你還找他做什麼?」
錦姐眼一瞪,「要你管呢,你快去。」
李希青只得走到外頭尋了個要往江寧去的客人。讓他帶個口信給沈秀才,說城中母舅家有事相商讓他快來。
沈澄在家讀書,傍晚才接到口信,心知是錦姐想他了。次日一大早僱了個驢,還帶了家中新做的頭條糕,烏米飯,進了城直奔李家,楊佑見他還是一切如常,倒是李希青朝他擠眉弄眼的,沈澄問是什麼事?李希青說:「你上頭問妹妹去吧。」
沈澄見錦姐紅著兩個眼,黃著一張臉,散著頭髮,驚道:「怎麼了?好好的人怎麼病了呢?」上前摸摸她的額頭,「不是發熱,可請大夫看了嗎?」
春園和錦姐一齊哭了,沈澄見狀更加摸不著頭腦,只替錦姐擦著淚說:「不哭了,我這不是來了嗎?我替你請大夫去?不開苦味藥行不行?」
聽到這裡,錦姐一把抱住他,哭道:「雲哥兒,你帶我走吧,我情願跟你到鄉下去。」
沈澄不知這話哪裡講起,見春園也哭得抽咽,就問:「這是怎麼了,半月沒見,你們兩個是怎麼了嘛?」
「哥兒還不知道呢,前日大人做主將姑娘許給山東王家了。」
沈澄乍聽此言只覺得頭上哄得一聲,整個人都麻了,看的見錦姐的臉,卻聽不見她說話,心中一陣陣說不出來的難受。錦姐見他臉色蒼白,雙眼呆滯搖了搖他:「雲哥,雲哥。」見他還是沒反應,嚇壞了,「春姐,春姐,你快來看看 。」
春姐也忙上前,兩人又喊又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