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八 敗家子兒(第3/4 頁)
說劉家老爺子是古玩行裡的老行尊,一身鑑古的本事,但這散財童子劉大少,對古玩卻是蛤蟆跳井——不懂(咚)。
天津話講這位就是個賣燒餅不帶乾糧的主“吃貨”,對古玩玉器雖然二五眼,但對吃喝玩樂那是門兒清。他可不知道這盒子乃是前清慈禧太后老佛爺放珠花頭飾的首飾盒。
那年八國聯軍攻入北京城,老佛爺倉皇出逃,這盒子連同珠花頭飾都流落到民間。有一次劉老爺子到北京琉璃廠串貨,這串貨是古玩行裡的行話,和老百姓趕集差不多意思。劉老爺子偶然得了這盒子,雖然只是個空盒了,但這做工材料也是難得的高貨。劉老爺子得了盒子,用來盛放幾塊上好的田黃石,結果這散財童子劉大少看著不錯,偷摸兒拿出來當了裝錢的匣子。
至於拍桌上這張支票,可不是誰都認得。
清朝末年外國人在天津開設洋行,當時僱傭了不少中國買辦,幫助中外兩國進行雙邊貿易。為了動用資金方便,大批外國銀行來到中國開設分行,花旗銀行就是其中一家美國銀行,當時是由有名的瑞吉洋行代理,所以打從那時起,支票就開始在中國流通。這支票雖然普通人不多見,但秦樓楚館可不一樣,經常有人在這揮金如土大把使銀子,所以鴇兒娘可認得支票這個好東西。
“唉!也不過如此啊!剛才那五百可不是叫價,五百算嘛,那就是是今兒個的茶錢!”
狗少一伸手又掏出兩張銀票,每張都是兩千塊。這叫價眼看就四千塊了。天津衛的窮人遍地,多得是吃不上飯當了路倒的,別說四千塊錢,這輩子連四十塊錢都沒見過的,大有人在。這倆敗家子兒為了個妓女在這鬥富,卻幾百幾千的往外扔錢,當真是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可這哪算完,這是耗子拉木鍁——大頭在後頭。沒多會兒功夫桌子上的錢就堆了上萬塊。一疊疊銀票上,還扔著放著兩塊美玉、幾個寶石戒指、兩串珍珠鏈子、連剛才散財童子裝錢的盒子都擺上了。眾人以為兩位敗家子兒身上帶的錢都掏乾淨了,可沒成想這還不算完。
這時候狗少扥扥衣袖,緩緩一抬手豎起拇指,只見他拇指上帶著一枚翡翠扳指,他動作這是要特意賣派賣派。狗少伸手從大拇指上擼下扳指,壓在了銀票上。
狗少手上這枚是上等老坑翡翠扳指,老坑最初就是指年代久遠的礦坑,以玻璃種翡翠為上,狗少這枚翡扳指,翠綠通透清澈如水,是個價值連城的寶貝。
鴇兒娘眼裡,是挑水的看大河——都是錢。她樂得滿臉粉嘩嘩掉渣,一臉褶子都開花了,嘴咧得跟要要咬人似的。
“吆……!這可看出來了,張大少這是山伯投胎,張生轉世,活脫脫的一個痴情種子”
說著又轉喜為悲,假模假式的擦擦眼淚:
“這可真是,易求無價寶難得有情郎啊!”
這鴇兒娘說著,就要伸手劃拉桌上的錢,散財童子一看可著急了,一拍桌子伸手從懷裡掏出個絨布小袋子,開啟袋子拿出塊東西擺在桌上。
那竟然是塊黃澄澄的石頭。石頭有一握大小,帶著蠟樣光澤,擺在那透著就是那麼潤,旁觀的人也不近嘖嘖稱奇,見過田黃石,卻沒見過這麼大塊的!
這田黃就是田黃石,自古便有一兩田黃十兩金之稱,正所謂物以稀為貴,田黃石早年開採殆盡,所以市價也是節節攀升,放到當今恐怕是一兩田黃一斤金了都不止了。
雖然散財童子劉大少是個對金石古玩是個“棒槌”,但也知道田黃是好東西,偷著打家裡順出小木盒子的時候,連裡面的田黃一道順了出來。
散財童子手裡這塊田黃往桌子上一擺,就震了一大片。這田黃雖然珍貴,但在當時也不是極為稀罕,只是市面能見到的上等田黃個頭都不大。散財童子拿出的這塊,竟有一握大小,且色呈金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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