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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週前,她送了自家哥哥住院。在醫院裡,她說笑著自己要學中國的古人,懸樑刺股,刻苦學習,努力向上……準備跳級上三年級。到時,還要請哥哥多多指教了。腦海裡浮現了那日哥哥聽到她的宣誓後,訝然無語的畫面。桃夭的唇邊微微露出淺笑。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放棄混日子的打算,那麼拼命的考入三年級。倘若以她的成績,在一年級混的話,絕對是綽綽有餘。三年級——有點吃力了。日語,英語,都是她的軟肋。需要好好補習,才行。
抿抿唇角,算了。就當一時心軟。看不得他一個人坐在書房裡黯然傷神的模樣。桃夭發現,自己這個溫文爾雅,行事果斷,無所不能的哥哥。在有些時候,也不過是個普通的少年。聽到自己的病情後,雖然能在外人面前保持沉著冷靜,但私底下,一定是很壓抑痛苦吧。
唉——自己的心腸越來越軟了。見不得人受苦。桃夭唉聲嘆氣。貌似這樣下去不行啊。她攢眉蹙額。從哥哥的言行中,她察覺出他對自己的依戀。雖不討厭這種兄妹之間的親密感覺。可,要她以後一直留在日本。別說在情感上適應不了。在心理上,她似乎也無法接受自己永遠生活在這個國家。
倒不討厭它。而是,她時時刻刻惦念著回去,沿著一家三口走過的足跡,再走一遍。然後,回那個早就空空蕩蕩的家,住下。彷彿,只有回去了,她胸口懸著的那顆心,才算是真正找到了著落處。
桃夭轉念再想,提前上三年級也有個好處。她可以早點中學畢業。選擇去中國留學。想到這,她不禁長吁短嘆起來。並非是她無情。舅舅舅媽對她的好。她無時無刻都銘記在心。
這段時間,她也試著敞開心扉,接受他們無微不至的關懷;試著陪美智子媽媽,逛街,買菜,一起做飯,一起去醫院看望哥哥,晾曬熨燙衣物;試著和信繁爸爸聊一些關於歷史方面的話題;偶然間,她也會向他們提起,自己和父母到處風餐露宿,卻又無比自在快樂的日子。看著他們倆眼眶泛紅,臉帶嘆息的回憶爸爸媽媽生前的事情。她的心也隱隱顫動。
他們都是自己在這個世界的親人,不是嗎?爸爸媽媽他們在心中一直都牽掛著他們吧。不然,不會在看到那份報紙之後。連打聽都不打聽下前因後果,便心急火燎地帶著她,回日本去,拜見祖父。
至今仍記得,媽媽在車中一個人默默抹淚的心酸,還有爸爸皺緊濃眉,不時小心偷窺媽媽表情的懊惱樣子。爸爸是後悔了吧?拐帶了人家的女兒,害得人家骨肉分離十多年。等再次見面,卻是在報紙上看到的病危通知。媽媽呢?是否是在責怪自己,子欲養而親不在的悲涼呢……如今的事實卻赤裸裸地諷刺,親人依舊,而欲贍養的人,早已不再的現實。
她不是沒看到美智子媽媽,信繁爸爸他們眼睛裡閃躲的想要說出來的資訊。祖父——多麼神聖的稱呼!為何她心中只感覺冷風襲人,無言以對。一切等哥哥出院了再說吧。目前,她還是保持平靜的心態,努力學習。爭取拿獎學金。按照李昊老師的囑託,發揚大無畏的精神。
不過,學校的社團挺頭疼的。哥哥說,一定要選擇。不然,期末會被扣分。扣分意味著自己到手的獎學金,自個兒長翅膀飛進了別人的荷包中。這種煮熟的鴨子飛了的惡劣狀況,絕不應許發生在自己身上。桃夭一臉心痛的攥緊拳頭。決定,去學校後,看看哪個社團比較能混日子?再考慮選擇的問題。哥哥此前也建議直接PS。去網球部。眼角抽搐——簡直是自尋死路。平常網上,補習功課受荼毒也就算了。她可不會做出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愚蠢行徑。
呀——時間快到了。得趕緊下樓吃早飯。準備上學去了。哥哥昨天說,拜託真田哥哥在校門口等自己了。哎呀呀——不曉得,真田哥哥在學校是個什麼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