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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雨旗撇了眼這個曾經張貼他們小組第一個活動海報的公告板,安靜地走開了。他再次散步至湖邊,注視著湛藍又平靜的湖面。玫瑰早就敗了,不知道誰給它們剪了枝,原先玫瑰叢光禿禿,但沒過兩天第二波葉子又氣勢洶洶地長了起來,現在已經結出了幾十個花苞,紅色的蓓蕾躲在花托內搖搖欲墜,含苞待放,教人看得出神。
此時陽光灑滿他的肩頭,他想如果汪賀西也在這便好了,自己可以有機會對他做一些表白,說一些那天晚上在他臥室裡沒勇氣說出的話。每日朝夕相處的時候他總是想,等事情了結了之後再說罷,他要帶他去看看自己從小長大的地方,想領他走一遍自己每日走去小學的石子路,吃一次中學校門口最熱賣的鍋貼,隨後在明月初上的鬧市區對這位主席講,要愛上你是件多麼不容易的事情。他要走過尖刀,穿越峽谷,始終閉上盛滿愛意的雙眼,只敢在沒有人的地方低聲訴說自己的情感,偷偷摸摸,躲躲藏藏,且隨時等待著分手那天的到來。王雨旗將這種情感稱為自殺式愛情。然而愛會讓人上癮後發狂,不然飛蛾又怎麼敢往火裡撲?
菖蒲從的另一頭傳來了些人聲,或許是有人發現了油漆字,王雨旗沒有在意。他有些乏了,只想放空大腦,平靜地坐在這兒等汪賀西下課,誰也沒有料到王雨旗的第二次約談會來得那麼快,他最終也沒機會見到汪賀西。
&ldo;媽?!你怎麼來了?&rdo;
王雨旗媽媽看到兒子立刻站起身,把他護到懷裡。
沈楊朝他點了點頭後再次翻閱起手裡的檔案,自顧自講:&ldo;先前朱老師找你談了一次,效果不怎麼理想,所以我們把你媽媽請來,做做你的思想工作。&rdo;
王雨旗看到一貫強悍的母親滿臉擔憂的樣子,破天荒沒有頂嘴,只是心神不寧地坐在母親身邊,小聲說:&ldo;媽媽我沒犯什麼錯。&rdo;
&ldo;媽媽曉得。&rdo;王母握緊兒子的手,對沈楊講,&ldo;你們有什麼話直說好吧?我讀書不多,聽不懂這些場面話。&rdo;
&ldo;可以。&rdo;沈楊抬起頭,緩緩說道,&ldo;王雨旗在校期間多次違反校紀校規,學校打算暫時取消他的學位證書,留校察看。&rdo;
&ldo;我們雨旗是犯了什麼錯了要被留校察看?學校要講道理吧。&rdo;
沈楊突然對王雨旗說:&ldo;你去旁邊教師等一會兒,我們先和你媽媽談談。&rdo;說罷,不知是哪個辦公室的老師伸手拉住王雨旗,像關犯人一樣強行把他往外拉,他看到老媽驚慌的模樣連忙對她講:&ldo;沒事兒,我就在旁邊等你!&rdo;話沒說完就被塞進了另個屋子。
待他們把門關上之後王雨旗才意識到,這哪是個&ldo;教室&rdo;,分明就是個廢棄的倉庫!白慘慘的四壁連個像樣的窗戶都沒有,陽光只能從高處的一個通風口照進來,房間裡除了一把椅子之外什麼都沒有,與牢房無異。他此時突然心慌了,轉身跑去門邊啪啪敲門:&ldo;放我出去!&rdo;
沒有迴音。
&ldo;放我出去!餵!&rdo;
門外依舊沒有動靜。
&ldo;媽!老媽!&rdo;
王雨旗放棄了,失落地坐在那把椅子上,想要給汪賀西發個訊息,一摸口袋才發現自己的手機被他們拿走了。&ldo;狗東西……&rdo;他咒罵了一聲,終於是認命般安靜了下來。當你獨處在密閉的空間中,沒有任何與外界聯絡的媒介時,時間這個人為定製的規則的概念失效了,你只能用心智去丈量它。在最初的那幾分鐘,你開始覺得煩躁,決定起身走動一番整理頭緒,而不知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