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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清歡叫住檀得的時候――檀得確實有點懵。

印象中，他們好像沒有這麼熟：雖然眼熟了四五年，但他倆實實在在說上話，還是在合唱團。

檀得被安排去了滿是男孩子的低音部。外人看起來軟萌的她，自然成了團寵。訓練的時候插科打諢也就算了――延續到日常，檀得覺著有點奇怪。

好像兩個皸裂的世界突然合體了。

順帶一提，這位何清歡，就是上回揭舒瘋狂安利的帥哥。

吃著飯糰的檀得一怔，眼底迷濛。&ldo;你好。&rdo;本來就軟糯的聲音，含糊的有點可愛。

&ldo;好可愛。&rdo;何清歡這樣想著，就不自覺說出了口。

&ldo;……謝謝。&rdo;檀得有點兒臉紅。誒，有個這麼好看的男孩子誇獎你，心裡總是難免美滋滋的。

大概就因為如此，檀得沒有看到樓梯拐角的吳厭――從笑容滿面，到毫無表情。

檀得最近有點兒不太愉快，雖然這種不愉快淡到幾乎不動聲色――她又有很久，沒有見吳厭了。

大概也沒有&ldo;很久&rdo;。只是想到他，她本來就不太好的時間概念就會更加失靈。更讓人惆悵的是，她想念他，卻不能同誰說。

也許是因為，她心裡有鬼，問心有愧？

不過――她也算不得無聊。這段日子裡，她與何清歡變得越來越熟絡，甚至於每天同陳長風的分享裡，提到這個名字的次數也越來越多：我們今天一同去採桑葉了，何清歡很照顧我；今天做操結束，何清歡又跑過來跟我搭話了；何清歡鬧騰起來，也挺難招架的……

&ldo;何清歡是不是喜歡你？&rdo;陳長風嗅到了一點曖昧的氣息。

檀得認真想了想，&ldo;如果我們指的是同一種喜歡，我覺得可能吧。&rdo;其實，比起雀躍，她好像更多的是受寵若驚。

因為――她覺得自己回報不起。

&ldo;那你呢，喜歡他嗎？&rdo;陳長風認真道。

&ldo;喜歡你個鬼。&rdo;檀得敲了一下陳長風的腦袋，&ldo;好好學習。&rdo;

說起喜歡，她沒有太清晰的感覺――只是另一個人的名字，總是在腦海里迴蕩。

&ldo;那不是吳厭嗎？&rdo;陳長風笑著對慢吞吞走在後面的檀得說。

檀得順著陳長風手指的方向看過去――是他呢。嘴角的笑意還沒來得及張揚，就瞥見了他身旁坐在雙槓上的金髮姑娘。

他們在說什麼，言笑晏晏的模樣。

吳厭的笑臉，第一次變得如此刺眼。

檀得垂眸，原來，你的神采飛揚，不只是對我。

&ldo;我們找他一起玩吧。&rdo;陳長風正要跑過去，檀得一把拽住他的書包，&ldo;就知道玩！回家。&rdo;

陳長風還想爭取一下，結果只是被檀得冰封十里的眼神嚇住。

檀得面上決絕，卻還是放慢了腳步，悄悄回頭看了一眼：他還是聊得很歡。

花心大蘿蔔！檀得跺了跺腳，氣呼呼地回了家。

本來三天兩頭往陳長風家跑的吳厭，最近很是奇怪。就像故意避而不見似的――連著近一個星期都沒有來找檀得與陳長風玩。

母上也被吵嚷得熱鬧慣了，有時想起也會笑著揶揄：&ldo;怎麼吳厭這小子不來找你們了？鬧彆扭了？&rdo;

陳長風一頭霧水――其實他每天基本都會同吳厭一起吃晚飯，吳厭避而不見的，好像只有檀得。

而檀得，還是像往常一樣，每天認真且忙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