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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要郡主之位?今日本王之兵力足以和朱伯鑒一決勝負,你以為自己說的這些,本王便會放在心上?&rdo;
蒲風搖了搖頭:&ldo;以我夫君在京中的聲望,還有端懷王的這一層關係,送朱伯鑒一個罔顧孝悌、殘害忠良的名頭難道不是更好嗎?王叔是太皇太后的親生嫡子,為救母而痛心謀求皇位,可謂出師有名。單是這四個字,便是比一萬精兵更為重要。&rdo;
景王聽了蒲風的一番話,深以為然,就連林篆也沒聽出有什麼疑點,畢竟先皇當年一念之差逼死了端王是真。昭宗皇帝雖到死也不知道自己最為寵愛的皇子是被以仁善著稱的太子逼死的,可到底也是多少有些疑心。
時隔二十年,這世上哪裡還是沒有密不透風的牆。
自此,蒲風被好生養在了景王身邊,隨軍一路自宣平到京城。蒲風很佩服景王麾下的文人,能將當年端王被害的事寫得如此詳實感人,情真意切。他們第一路軍還沒到外城腳下,那些故事已經在京城的大街小巷裡落地生根了。
自然是萬人暗地唾罵。
都察院御史臺的御史大人們一向不會對任何人手下留情的,包括聖上。這些大人們都是正經八百的儒生,學得滿腹都是仁義道德,孝悌忠良的,抓著此事一定會將朱伯鑒鬧得身心俱疲。
這還不算,即便是百年後,千年後,世人再談起流徽昇平二帝,無論其功績如何,這弒父殺弟的惡名也休想脫得去了。某人看聲譽重於她夫君的性命,那她如此還擊,也無非只是以牙還牙罷了。
可,他們以為單單這樣就完了嗎?那也未免太小看蒲風了。朱伯鑒,景王,誰也別想舒服。
景王一路暢通無阻,他只道是官節打得充分,再者自己是民心所向云云,可他不知道,自己的軍心已經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蒲風摸清楚了這景王的軍中僅有不足三千鐵騎是當年自宣大帶來的身經百戰的老兵,而其餘的所謂五十萬大軍實則最多也就只有二十萬罷了。
而段明空發來的密信說朱伯鑒在京中和保定真定等一帶備下的內外守軍大抵有三十萬上下,不過都沒什麼實戰經驗,很多都是混糧餉的老兵弱兵,與景王的軍隊正面交鋒未必能佔得了上風。
景王誠然治軍有方,且徵兵多從原屬地西北災區和山東臨海等地。西北民風曠達,作戰驍勇不失樸實;臨海的漁民農民因堅毅且深諳當地氣候地理,可為軍中嚮導。單是這樣看,只覺得景王善用人,可行軍途中,蒲風敏銳地發現了這裡面其實也是有大問題的‐‐因著景王原在西北就藩,西北兵便形成了一個集團,壓在其他地區計程車兵上,最受器重卻勢力頗大,可本土的沿海兵未免心生不服,聯合其他散在地區的兵時常與西北兵發生摩擦,最後多是不了了之。
離間景王的軍隊並非是一件難事,更別提蒲風乾脆讓段明空上報聖上,籌人去西北將當年景王魚肉百姓之事全部起底,並以聖上名義廣發糧米賑災,又派大批書生無償幫駐留的父老鄉親給景王麾下的西北軍寫家書,尤其是大書特書翻案賑災此事。可想而知,當這些書信在半月後遞到士兵手裡的時候,必然動搖軍心。
可蒲風什麼都沒有做,她只是守在帳中時常發著呆,碰不得詩文,也無人可以交談,她只是一個附庸之物罷了。景王還是怕她有什麼詭計。
因著景王得知朱伯鑒的名聲變得極差,便大喜過望,越發自大了起來,林篆多次勸阻他謹慎行事,他也從不放在心上。
眼瞧著兵圍城下之日越來越近了,蒲風知道景王軍隊不攻自破之時,便是她被景王五馬分屍之日。
近來所作的這一切,其實都只是為了歸塵的心願罷了。若是景王攻入京城,她未必能活,可以復仇為藉口深入景王軍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