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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戶陶剛雖未能遇事上報衙門,念在深受驚嚇且悔罪心切,判以無罪,當即釋放。
蒲風笑著,眼角噙了淚,站在堂門口忽然拜服躬身。而陶剛和妻子吳氏更是磕頭如搗蒜,相擁著喜極而泣。
人群中又是一片此起彼伏的&ldo;大人聖明&rdo;。
只聽有百姓道:&ldo;原來主審乃是近幾年新任的大理寺少卿蕭大人啊,真乃是青天在世!&rdo;
&ldo;要我說啊,堂上滔滔不絕的那位小兄弟也誠然是位人才,今兒真是開了眼啦。&rdo;
&ldo;不敢不敢……&rdo;
蒲風與眾人客套著,趕緊遁出了人群中,不想在那角落處的柱子後面,居然藏著那個她一直搜尋的身影。
他穿得本是毫不起眼,可她眼裡似乎只有他無喜無悲的面容。
蒲風搖搖頭,頷首苦笑,繼而一個箭步躥到他面前,抱著臂撇嘴道:&ldo;也不知道誰說今天有事不來了,誒,我看今天天兒挺好的呀。&rdo;
&ldo;小子,晚上燉肘子給你慶功。&rdo;
那聲音有些沙啞,卻難掩幾分引以為傲的欣慰之情,蒲風忍笑不住,卻恍然發現對面之人有點不大對勁‐‐他,似乎在輕輕地顫抖。蒲風抬頭看他的面色,發覺他今日偏又穿得這樣嚴實,一手撐在柱子上,額上一層細汗。
李歸塵雖嘴角挑了一點笑意,臉色卻是透著青灰的白,眼簾微微垂著,連濃密的睫也不住輕顫。
他這是怎麼了?莫不是病了?
蒲風愣在了那。李歸塵卻是忽然負著手施施然走了,不忘回頭瞟了她一眼,&ldo;走罷,晚了可就買不到了。&rdo;
她應了一聲&ldo;誒&rdo;,快步跟在了他身後。
因著自己一身豬血,引得不少人駐足白眼瞧著她,蒲風揉著腦後髮髻發窘,而李歸塵已脫下了青色外裳圍在了她身上。
那衣服對她來說實在是太寬大了,幾乎拖到地上,蒲風只得匆匆套了袖子趕緊提著衣擺不放。也不知道是否因天氣太熱,穿得太多,她的面頰不禁有些緋然。
&ldo;你可看到我今日在堂上如何?&rdo;
&ldo;好是好,就是羅嗦了。&rdo;李歸塵頭也不回。
蒲風&ldo;切&rdo;了一聲,心道這口是心非的傢伙,誇她一句怎麼就這麼難。
二人行至路口,六抬青幔大轎前鳴鑼開道,所有人等都只得避讓在路邊,垂首行禮。而自面前風光而過的,不是旁的高官儀仗,正是方才所見的大理寺少卿蕭琰的轎攆。
蕭琰,蕭潤如……
經年未見,此人終是得。償。所。願。
李歸塵避無可避,只得僵硬在那裡,低下了頭去。
直到那轎子行遠了,蒲風拉著他的袖子,他才面無表情地繼續走下去。
轉眼日偏西陲,所有該來的,想躲的,隨著此日將盡通通化為了雲煙,消散。
只可惜那肘子賣沒了,當晚蒲風自己抱著砂鍋足足吃了兩隻燉得晶亮軟糯的大豬蹄,連佐的蘸料都是上好醬油配以幹紅辣椒煸香的麻油,灑了細細的嫩綠蔥圈,引來了不知誰家的大花貓。
而裴大夫昨日對蒲風的叮囑,什麼飲食清淡此類,早被二人拋到了九霄雲外。
李歸塵只是吃了幾口鍋裡的冬瓜,喝了半碗湯,再也沒吃下別的什麼東西。他託著腮靜靜看著蒲風狼吞虎嚥,長舒了口氣,笑容一閃,繼而裝作嘆氣道:&ldo;怎麼辦,錢都被你吃光了。&rdo;
&ldo;放&hel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