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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緊地攥著她的手指,像一根繃直的繩索一樣,用力地拉著她。
再然後,一隻有力的小臂,便環著她的背,帶著她坐正回來。
「邊上去。」賀懷嫌棄地朝邱香努嘴。
邱香很有自知之明地退到了一邊,用唇語誇張地說:您請。
文棉胳膊撐在凳子的兩角,低垂著腦袋,摳凳子上深淺不一的木紋。
邱香走掉之後,身側駁雜的氣息,就變得純粹起來。
文棉依舊低著頭,拇指小幅度地撥著凳子。
男人的目光就落在她的身上。
這感覺不太明顯,但文棉分辨得出,賀懷正在看她。
於是,手上的動作更重了。
「你不要再看我了……」
她囁嚅著,小聲地說。
被注視的感覺,其實並不太舒服。而且,她覺得自己臉上,又有血湧上來的趨勢。
文棉不知道這是為什麼,但來自人類的本能告訴她,要遮起來……才是對的。
耳邊想起男人一聲清淺的笑,而後,夾帶著木屑的手就被他牽了起來。
賀懷吹吹她指甲裡摳出的木屑,粗糲的手指在她指肚上輕柔地摩挲。
是沙沙的感覺。
「棉棉,明天過來中心做幹預吧。」她聽見賀懷說:「我有信心治好你。」
在接下來很長的時間裡,文棉都沒有說話。
也沒有換什麼動作。
她只是眼睛空空的,看著賀懷揉弄她的指尖,沒有任何反應。
文棉不回應,賀懷就安靜地等著。
直到她手指動動,從賀懷地手裡抽出來。
小丫頭伸長了胳膊,拿到自己的pad,而後認真地翻閱。
最後雙手捧著,遞到他面前。
草綠色地護眼螢幕上,標題加粗加大地字型,尤為顯眼:【人類的神經元,在5歲時就已停止發育】
下面還有一行小字:【幼年時大腦的傷害,或許需要用一生去彌補】
那天,文棉聽到了幹預師和母親的對話,隱約聽到神經元之類的東西,當時便到手機上查了一下。
然後,就看到了這篇文章。
她覺得,這裡的每一句話,都在講她。
尤其是那句「需要用一生去彌補」。
不,對她來說,可能用「用一生去接受」來形容,會更加的貼切。
文棉看著賀懷接過她的pad,眼睛一直望著他的眉心。
嘴唇緊緊的抿著,幾乎崩成一條直線。
可被她望著的人,手指刷刷刷地把文章翻完,發出一聲輕蔑的笑。
隨後便把pad螢幕按熄了,還到她手上。
「你就是寧願相信一個不知道是什麼人發出來的公眾號文章,也不願意相信你哥唄?文小棉同學,你是不是對我存在什麼誤解?你是不是覺得我讓你去做幹預,都是騙人的把戲,嗯?」
文棉被戳中心中想法,尷尬地低頭。
小手無處安放地摸摸耳朵、又捏捏頭髮。
被賀懷拽著手腕,出了教室。
邱香連忙跟到他們身後,小聲地叫:「哎哎,你們幹什麼去啊?」
賀懷揮揮手:「去和小朋友談心,端正一下態度。別閒著,給我把那幅畫裝框打包,我們談完回來拿。」
文棉一路跟著賀懷,像個小尾巴似的,來到一間空教室。
門一關,就隔絕了所有的喧囂。
這間教室鄰著街,窗戶大開著,能聽見外面越來越大的雨聲。
還有偶爾路過的、汽車的喧鳴。
文棉的注意力被窗外伸出的芭蕉葉子吸引著,眼睛一眨不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