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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1月25號的賀懷,在文棉面前表現過什麼異常,那她一定記得。
但文棉只是搖頭,誠實地說:「我不知道。」
1月25號的這一天,文棉似乎從沒和賀懷在一起過。
不只是賀懷,連師父師娘都很少會在這一天和她在一起。
如果硬要說有什麼特別,大概就是……每年的這一天,賀家會集體在社交場合失蹤吧……
文棉和俞詩清是在臨近傍晚的時候,才在研究所裡看見賀懷的。
正是下午五點鐘,太陽都要落下了,辦公室昏暗一片。俞詩清原本說要開燈,門卻先一步開了。
一身黑色休閒服的男人,滿身疲憊地回來,帶著一股子煙燻火燎的味。
不同於他平時抽的菸草味,而是碳基物質被燃燒過後才能產生的,濃濃的煙火味。
男人直接按開了燈,看見辦公室坐著的兩人,神色有一瞬的愣怔。
而後唇角勉強擠出幾分笑來,問:「你們怎麼在?」
「看你有心事,帶人過來開解開解。」
俞詩清說著,指指坐著的小姑娘。
文棉不明白俞詩清的意思,但從她轉頭看見賀懷的那一刻,就立刻斷定了:師哥今天心情不是很好。
「師哥。」文棉小小地叫了他一聲。
「嗯,一個星期沒見了,繡裀姨最近怎麼樣?」
「媽媽很好。」文棉說。探究的目光,落到他的身上:「但是,師哥看起來不太好。」
說完,又動動鼻尖,往男人身上嗅了嗅:「味道怪怪的。」
賀懷這次終於是笑了:「聞什麼呢?和小動物似的。今天是阮阮忌日,阮阮是師哥的妹妹。師哥過去和阮阮說了會話。」
文棉:「阮阮可以聽到嗎?」
賀懷笑了笑,說:「聽不見。」
文棉:「那為什麼還要說?」
賀懷摸摸她的臉蛋,說:「因為說給亡人的話,大多數其實都是講給自己聽的。」
關於這個話題,賀懷在小姑娘臉上茫然越來越多的時候,就沒再繼續。
反倒朝著俞詩清挑了挑眉,說:「這是拿著我命門過來堵我了?」
俞詩清直接把檔案袋甩到了他面前。
「一期臨床備案在一個星期前就弄好了,文棉的資料也已經監測大半年了。當初咱們說好的,只要備案弄好,就立刻準備文棉的志願協議簽署,並著手治療。現在備案有了,檔案也有了。包括臨床志願簽署檔案,全都弄好了。賀懷,你怎麼想的?」
賀懷幾乎是習慣性地找煙。
但手剛摸上抽屜,就又縮了回來。
文棉還在。不能讓小姑娘吸二手菸。
「我想不明白,正努力想清楚呢。」他說。
「人我都給你帶來了。有什麼想不清楚的,坐下來一塊平心靜氣地說說,不行嗎?就非得什麼事都自己扛?這都一個星期了,馬上就要過年了,你真打算扛到過年?」
賀懷這回不說話了。
頓時,辦公室的氣氛有些沉重。
坐在桌邊的小姑娘,忍不住抻抻男人的袖子,小聲地叫:「師哥……?」
賀懷捉了她的手放在唇邊,輕輕地吻了吻,說:「乖。」
而後,把女孩抱到腿上,讓她趴進自己懷裡。
「我怕一期臨床風險過大,想把文棉往二期推……但是,這麼一來,又覺得自己私心太重。別人的命也是命,別人家的孩子也是孩子,我不能因為一期風險大,就讓別人上。」
賀懷緩聲說著,指尖輕柔地撫過女孩的發。
「但是,一期讓棉棉上,我又捨不得……」
俞詩清無奈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