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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懷進門之後就一直低頭,拿著手機給人發訊息。
這會兒聽見鹿小小的聲音,才終於回過神來,看向門口的小丫頭。
小姑娘腦袋低低地垂著,半長的劉海落下來,遮住了。
這會兒兩隻腳都頂到了門楣邊上,嚴絲合縫的。
手指緊緊地扣著挎包袋子,看起來就像個做錯事被罰站的小學生。
「怎麼了?」賀懷放下手機匆匆過來。
鹿小小無奈攤手:「不知道,突然就站這兒不動了,問她也不答話。」
賀懷眉頭蹙了蹙,彎膝半蹲到她面前。
「棉棉。」他輕柔地叫了一聲,掌心覆在她緊扣的手指,一點點掰開:「在想什麼呢,和師哥說說?」
依舊沒有應答。
「棉棉。」
他輕聲叫著,手指在文棉面前晃了晃。
文棉「啪」一聲,打在他手背:「我已經好了,你不要把我當病人!」
聲音很響,震的文棉都愣住了。
她沒想到自己隨手一個動作,會出來這麼大動靜。
她條件反射地挪著步子往後退。
退著退著,突然轉身就跑:「我……我要回去了。」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所有人都怔住。
大家還沒來得及反應,賀懷已經跟著沖了出去。
文棉是在樓梯的小平臺被賀懷捉住的。
小姑娘常年宅在家裡畫畫,幾乎沒有運動過。才跑了幾下,就已經氣喘吁吁。
打濕的劉海黏在汗涔涔的額頭上,兩頰也是紅紅的。
「我要回去了。」
她人還喘著,說出來的話都帶著顫音。
明明是打人的那個,卻好像受了很大委屈似的,連眼眶都是紅的。
「為什麼要回去了,棉棉?不是已經答應媽媽要過來麼。」
賀懷把聲音放得柔柔的,生怕稍大一點就會把人嚇跑一樣。
文棉被他抵在樓梯口的牆壁,脊背緊緊地貼在牆面上,連腳後跟都退得不能再退了,捏著挎包帶子的手,更用力了。
鼻子和喉嚨都酸酸漲漲的,讓她不想說話。
她眼睛,落在賀懷撐在欄杆上的手背,看見那裡還有她打出來的紅痕。
男人順著她的目光也看見了,笑著把手背遞到她面前打趣:「看看,讓你打紅了都,就說你天天欺負師哥,現在證據確鑿了吧。」
文棉怯怯地往身後縮了縮,幾乎要把整個人團成一團給塞進牆角里。
「對……對不起……」她細聲說。
下一刻,睫毛顫顫地一眨,就「啪嗒」一下,掉出一顆眼淚來。
這一滴眼淚掉下來,就好像是解開了什麼封印似的,眼淚源源不斷地落了出來。
不過一小會兒,小姑娘低低的啜泣聲,就變成了上氣不接下氣的嗚咽。
賀懷頓時手忙腳亂。
向來大大咧咧、什麼都不在意的糙男人,這會兒臉色都變了。
「沒有沒有,我就是和你開玩笑,沒有真讓你道歉的意思。棉棉別哭了,乖……師哥皮糙肉厚,怎麼打都沒事,不信你再打幾下試試!」
他說著,就把整條胳膊往前杵,一邊說著,還提起文棉的手,使勁兒往他胳膊上打。
文棉被他握著,胳膊止不住地往後縮,一邊吸著鼻子一邊搖頭。
賀懷又忙掏出紙巾來,幫她擦:「擦乾淨了就不哭了,嗯?」
她哭得鼻涕都出來了,賀懷卻沒有絲毫嫌棄地幫她擦乾淨。
男人手掌那麼大,紙巾被他捏在手裡,小小的一團。動作輕柔地在她鼻子周圍擦著,目光認真又溫和。
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