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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她是我的……病人
鹿小小看兩人分開,連忙衝到他們之間,把文棉緊緊護在身後。
何沐理理頭髮,一聲輕蔑的笑:「要不是我剛被文棉打過,還以為被打的人是她。」
文棉輕輕地往後挪了兩步。
目光離開何沐,轉而落到了賀懷身上。
男人今天因為出席正式場合,穿了件黑襯衫。衣領半開著,頸上的狼牙鏈,在聚光燈下閃著銀色的光。
目光相觸的瞬間,還能看見那人微微凝起的眉峰。
像是……極為不悅。
文棉記得他的每一個皺眉,甚至是任何的細微表情。
當初賀懷給她做幹預,會拿著人的照片給她講解,也會做出相同的表情,讓她分辨。
生氣的他、憤怒的他、悲傷的他。
每一個表情,每一個他,文棉都記得清楚。
包括……他頸上的那隻狼牙。
也是四年前媽媽為她挑選的,送給賀懷的小禮物。
那天正值初冬,陽光鋪散在偌大的書房。她把黑色的小盒子放在紅木桌上,解開絲帶,雙手笨拙地捧出乳白色的狼牙,呈到他面前。
賀懷拈起狼牙放到手掌心,問她:「小棉棉送我的?」
聲音裡都帶著笑意。
文棉認真地點頭,說:「媽媽很感謝你。她說:一個小禮物,不貴。媽媽託棉棉送過去,讓師哥一定要收下。」
當時的賀懷噗嗤一聲笑。
身穿白大褂的師哥,下頜託在掌心,頭慵懶地偏斜著。
骨節分明的手指捏在她的臉蛋兒,卻分外輕柔。
一聲「行吧」,尾音拖得又長又無奈。
那時他們靠得極近。
鼻尖一動,就能聞見賀懷身上,香水與菸草混合的男香。
後來賀懷將狼牙的底座拆下,又尋了根鏈條穿好,掛到了脖子上。
再後來……這顆狼牙似乎就一直停在了賀懷的頸間,再也沒有摘下過。
回憶漸漸淡去,站在大廳正中的小姑娘眼睛眨眨,恍然望向四周。
議論聲、爭吵聲,頓時如洪水般塞進耳朵。
「拜託,是這女的打人吧?怎麼朋友還跟雞仔似的護著。這是行為藝術嗎?」有人說。
「何沐,不是你先過來找棉棉說話,挑釁她,才被打的嗎?自己嘴欠,就別怪別人打你了吧!」鹿小小雙手叉腰,整個人都氣鼓鼓的。
接著,便是更多更雜亂的聲音……
「雖然,但是……就算是別人有錯在先,也不要上手打人吧,先動手就先沒理啊。」
「而且,被挑釁了就能直接動手嗎?我來參加的,是藝術交流會,可別是原始人集會吧。」
「反正兩方看著都不像好人……一個白蓮花,一個沒素質。」
何沐也脹紅了臉,咄咄逼人地上前理論:「我說什麼了?不就是看她畫了幅小畫,問問她畫的怎麼樣,有沒有出版?這話有什麼問題嗎?同學之間,不都是這麼寒暄的,怎麼就成白蓮花了我!」
文棉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爭辯中的兩人。
一邊看著,嘴巴也跟著她們的聲音,緩慢地一開一合。
「好傢夥,你可真是把自己摘的乾乾淨淨。你是光寒暄了這麼一句嗎?就寒暄了一句,棉棉會上手打你?她又不是見個人就打的神經病。何沐,我勸你好好說話,我們文棉,可有官方的證明,白紙黑字寫的清清楚楚,她對人對物,沒有任何主動的攻擊性!」
鹿小小這幾句,讓何沐噗嗤一聲笑出來。
女人唇角吊起,眼睛裡都是諷刺:「官方證明?沒有任何主動的攻擊性?什麼樣的官方,能給這種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