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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世豪為國家幹了幾十年，納了上百億的利稅，帶臨塘摘了貧困縣的帽子，解決了n省三分之一的就業，卻解決不了自家姑娘生小孩的錢。

先是嗅到淡淡的消毒水味，梁北川睜開眼，見到邊上抱著電腦的小關總，還有些回不過神來。

一時間有種不知身在何處的恍惚。

梁老闆醒的悄無聲息，關渠卻幾乎是立刻注意到並且抬了頭：&ldo;醒了，頭還暈嗎?&rdo;

梁北川搖搖頭，可能是躺久了身體有些乏力，他啞著嗓子問：&ldo;這裡是?&rdo;

關渠在桌上倒了杯水，又從邊上拿了根吸管，把吸管一頭遞到了梁北川嘴邊：&ldo;b市人民醫院，衛永嘉把你送回來的。你在市暈倒了，怎麼回事?&rdo;

梁北川喝點水，嗓子感覺好了些，他撐著胳膊從床上坐了起來。

關渠擰了眉毛，看梁老闆一副病懨懨的模樣，就撥電話要叫醫生過來，被梁北川攔了：&ldo;我沒事，就是有點難過。&rdo;

小關總眼神沉了沉：&ldo;衛永嘉又幹什麼好事了?回頭我替你教訓他。&rdo;

&ldo;跟衛總沒關係。&rdo;梁北川嘆了口氣，垂著頭，面上儘是無可奈何的頹喪，&ldo;是我自己想不明白一些事。&rdo;

小關總合了電腦放在一邊，抬眸定定看著梁老闆：&ldo;因為宋世豪?&rdo;

沒想到小關總會這麼說，梁北川一愣：&ldo;是，但也不完全。&rdo;

關渠：&ldo;宋世豪的事情牽扯麵太廣，我不好多做評論。但如果你願意的話，可以跟我隨便說說，這裡隔音很好。&rdo;

梁北川笑了下，發現自己最近總是跟小關總發牢騷，但有些事情埋在心底十幾年了，實在找不到可以傾訴的。

跟其他人說，要麼對方不懂他的立場，要麼提防著冷刀子不敢說‐‐這麼看下來，說這話的物件居然沒有比關渠更合適的。

梁北川：&ldo;宋老廉潔了半輩子，兢兢業業在臨塘辦廠子，後來他年紀大了，要退休了，廠子不是他的，一退休簽字權就沒了。家裡孩子結了婚要生小孩，宋老清白了一輩子，拿不出錢，眼看就要退下來了，他姑娘就代他收了一千萬的賄。他後來跟我說，說這麼多錢，這輩子都花不完了。&rdo;

&ldo;n省省委倒臺的時候紀委順藤摸瓜查到了他姑娘，就是這一千一百二十萬，他姑娘在監獄裡自殺了，他去自首，法院要判他死刑。&rdo;梁北川頓了頓，&ldo;可你知道他的煙廠一共交了多少利稅，一千一百二十個億啊。&rdo;

&ldo;我辦匯生活的時候，請了個明星來發布會站臺，一天三個小時，算上化妝拍照，我給她三百萬。宋老乾了一輩子，老廠長，辦的煙廠納了n省過半的稅，一共拿了不到一百萬。&rdo;

&ldo;現在他好不容易出來了，但在牢裡那麼多年，一個七十歲的老人，已經落下了病根，很多東西再也回不去了。&rdo;梁北川自嘲的笑了下，&ldo;關渠，那天你說錯了，什麼都不會變好。&rdo;

關渠傾了身，拉近了和梁北川的距離，他聲音不大，卻堅定十分：&ldo;你替他覺得不甘心，我能理解。但對於宋世豪本人，其實沒有什麼可以解釋的，人之常情，人有太多常情了。但規矩就是規矩，他可以踩著邊緣走，透過其他灰色地帶也好，但貪腐是條紅線，不能碰就是不能碰。&rdo;

梁北川對上小關總目光，微微愣了下。

關渠：&ldo;宋世豪本人存在很大問題，我不否認他的能力，但他當家的做慣了，把治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