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頁(第1/3 頁)
可寫些什麼,溫向平卻還沒有什麼靈感。
溫向平身上唯一能體現文人執拗的毛病大概就在這方面了,他之所以常年在外跋山涉水,遍訪人文,就是為了尋找創作的靈感。
在溫向平看來,一次沒有靈感的創作只能得到生拉硬湊、毫無靈氣的應付之作,這對於他而言是不能容忍也是不可想像的。因此,於溫向平而言,沒有靈感,就沒有作品。
當然,不止靈感能主動來敲門,作家也能夠用敏銳的觸感和敏感的情感去發掘生活日常中的亮點。
於是,溫向平每天下地也好,吃飯也罷,就算是睡覺前那一段時間,也會盯著黑漆漆的房梁,總是沉浸在思緒中難以自拔。
要是沒人跟他說話,他也能沉默一整天,偶爾自言自語的歡快。
這樣日夜辛勞,短短三天,溫向平的眼睛就已浮腫的不成樣子,眼下的黑色更是觸目驚心。
蘇玉秀倒是心疼丈夫,想要幫他減輕負擔,可她又不認識幾個字,沒法兒幫丈夫讀信,更遑論回復了,便提出讓溫向平先專心創作,地裡的事兒不用他操心。
溫向平斟酌半晌,終是點點頭。
他太需要錢了。
只要區區一百塊錢,就能給衣裳都打了補丁的家裡人各買一套暖和的新衣,再添上好幾頓大魚大肉,白麵饅頭和白麵條更是吃到飽。
可在地裡悶頭幹上半天,一年到頭手裡也攢不下幾塊錢,比不得他寫文撰稿來得的收入豐厚又快速。
如今魚和熊掌不可兼得,他自然要選擇名貴的熊掌。
但溫向平也心疼妻子下地辛勞,心疼的握住妻子的手,
&ldo;你和爸媽也別卯著勁幹,工分多掙點少掙點沒差,別把身體累壞了。&rdo;
蘇玉秀心裡暖貼,溫柔的撫摸著他手背上被紅薯藤劃出的傷痕,
&ldo;知道了――那你中午好好睡一覺,下午就別去了吧。&rdo;
溫向平搖搖頭,
&ldo;中午睡多了晚上反倒要睡不著,而且還有兩天才到期限,也不著急這一個下午,我下午再去把上午的活計收個尾。&rdo;
蘇玉秀嗔他,
&ldo;就你能耐,還說我呢,你自己都不愛惜自己的身體,瞧瞧這兩天都累成什麼樣了。&rdo;
粗糙的指腹輕柔的摩挲過丈夫的眼下。
溫向平一把握住妻子的手放在唇邊輕輕一吻,眼底儘是溫柔,
&ldo;好好好――都是我的錯。&rdo;
呢喃碎語換來妻子飛上紅霞的臉龐。
下午,蘇家又收了滿滿兩板車的紅薯。
溫向平明個兒不來,今個兒索性就把活計一把包圓,推著裝滿紅薯的板車往大隊糧倉運去。
蘇承祖和李紅枝推著另一車跟在溫向平後頭。
大隊裡用的板車都是實木做的獨輪板車,重的很。
由於板車只有一個輪子,村民必須時刻壓著扶手,不然板車就會失去平衡扶手朝天立住,一車的紅薯頃刻間自然就會滾落一地,因此,推車這個也算是個技術活。
蘇玉秀則先回家做晚飯去了,好讓累了一天的家人一回家就能吃上熱騰騰的飯菜。
溫向平艱難的推著獨輪車在前頭七拐八拐,輪子完全不聽他的指揮四處亂跑,只把溫向平急得滿頭大汗。
蘇承祖在後面一個勁指點,
&ldo;扶手往下壓,壓下去推,直直的往前推你咋還亂轉呢。&rdo;
溫向平苦笑,平時這活兒都是老倆做的,他只以為挖紅薯又苦又累,沒想到這活兒更是難上加難。
這土路上這麼多人推板車,只有他一個人七扭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