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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澤連忙謙虛幾句,之後,他問道:“周兄,你的馬車可曾修好?今天便要啟程嗎?”
周玉晉點了點頭,道:“已經在這裡耽誤了三天了,今天要是再不走,怕我回到瓜州之後會被上司責怪,醫所有急事,我非回去不可。”
楊澤有心問問是啥急事,可他畢竟沒有去瓜州醫所報到呢,現在就問醫所的事,會顯得操切,讓人覺得他不穩重。
想了想,楊澤還是道:“在下去瓜州是想開家藥鋪,說不定以後還要請周兄照顧。其實,在下是很羨慕周兄的,能在醫所裡任職,對於當醫生的人來講,可是最有體面的事了!”
周玉晉苦笑一聲,搖頭道:“體面之後,辛苦多多啊!對了,如果小楊先生想進醫所的話,請儘管來找在下,我必向醫師推薦你。”
頓了頓,他又道:“只是醫所裡位置有限,現在沒有空位了,一個蘿蔔一個坑,所以就算有我的推薦,怕也是隻能掛個名罷了,可惜了小楊先生的醫術啊!”
楊澤哦了聲,心中微微有些失望,幸虧剛才沒有說自己被吳有榮推薦,吳有榮雖是縣令,可終不是州里的官員,推薦歸推薦,就算是醫所不好駁他的面子,但總不能因為要讓他進去,卻趕另一個醫生出來吧,如只能給他個候補醫生的位置,等著排隊進醫所,那就有點兒沒意思了。
周玉晉看了看那孩子,喜道:“果然好了很多,看來我所料不錯,今天這病就能大好。只是我不能等在這裡了,可惜了,可惜了!”說罷,衝楊澤拱了拱手,離了房間,出門上車走了。
向張氏見周玉晉走了,忽然道:“看來是真有急事,而且是公家的事,還和他上司有關,要不然這位周醫吏,不會走的如此匆忙,小婦人看他似乎很想和小楊先生你交結呢!”
楊澤咦了聲,看了眼向張氏,道:“他有急事,我也能看得出,可你是怎麼看得出是公家的急事呢?”
向張氏哄了哄炕上的孩子,抬頭道:“這個很容易看得出來啊。周醫吏是當官的,要是有急事,不是私事就是公事。如果是他家的急事,那他的車就算是壞了,也不會在此耽擱三天的,要麼僱車走,要麼步行走,反正一定不會在這裡待三天。”
楊澤點了點頭,道:“這話說得對,要是我離家在外,有人送信兒給我,說家裡出了急事,我肯定不會在路上耽擱,必定風風火火地往家趕,能早到一天是一天。”
向張氏又道:“可公家的急事就不同了,他就算是回去晚了,也可以說是車壞了,無法趕路,只要有個藉口就好,可馬車一修好,他立即就走了,說明一定是上司的急事,要是同級或者下屬的事,他就不會藉口一沒,立即就走了。”
楊澤嘿地就笑了,道:“不錯不錯,這事兒經你這麼一說,可不就明朗了,可不就是這麼一回事兒麼,肯定是他上司叫他回去的!”
“而且周醫吏和他的上司醫師,肯定關係不好,不是醫師總刁難他,就是他想頂上司的位,總之處的不好就是了!”向張氏笑了笑,很含蓄地提醒了楊澤一句。
她聽剛才楊澤和周玉晉說話,楊澤有想進醫所的意思,雖然沒有明說,但她卻聽出來了,所以她才提醒一句,暗示楊澤,醫所裡的水怕是不淺,要想進去,得千萬小心啊!
楊澤低頭想了想,道:“是這麼個意思,他和上司肯定處的不好。藉著車壞為理由,晚回去三天,其實就是想讓他上司好看。身為醫所裡的醫官,能有啥急事,必是有人生病了,而他的上司醫師叫他回去,那必定是上司治不好那病,而他故意拖時間,就是等那病人知道他上司治不好病,必須得他出手才行,他這是暗地裡踩他上司呢呀!可萬一他回去,也治不好那病,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黑鍋由他上司背唄,說不定他上司的位置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