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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想……去年的平安夜那天,其實才是我們隔了那麼久之後第一次見面嗎。」
付安陽說沒有再提那場車禍,回溯輕鬆些的記憶,「那天我回舊家過生日。你見到我的時候,我是不是很生氣?一直都不給我訊息,應該會當面怪你才對。」
沈聞敘笑了,點頭又搖頭,在他腿上蹭來蹭去,「見面之後你很輕易地原諒了我。」
付安陽嘁了一聲,指節敲他後腦勺,「便宜你了。」
想想也是自己的作風,如果只有一晚能見面,哪裡還有時間生氣啊。
還有大半夜跑回家去取箱子的傻事,雖然不太想面對但又不得不承認,自己的確幹得出來。
那會兒還不知道能不能有下一次見面,以為又要隔好幾年,才一定要把箱子給他的。
因為覺得那很重要。裡面裝了他們錯過的時間。
付安陽忽而想到什麼,不確定當時有沒有向他說明,便又補充,「那個時候我沒有答應跟你走,不是覺得你不重要。」
「我知道。」忽然就要離開家人和朋友,換了是誰都會懵的。沈聞敘語氣輕鬆道,「是我的錯,不該逼著你選擇。」
「我以後……不會再那樣對你了。」
人們本性都喜歡索求,喜歡得到些什麼。
沈聞敘想,原本他就該帶給付安陽些什麼,而不是想著把付安陽奪走。
「也不是這麼說的……」
總覺得他哪裡理解出了問題。付安陽正在琢磨,卻又聽到他主動提起,「跟我講點學校裡的事?你跟夏予添他們初中的時候也是一個班的吧。」
「嗯,可之前你還很嫌棄來著。」
「之前是因為嫉妒,所以不想聽。」
「……」
「現在不嫉妒了嗎?」
「現在也嫉妒。但是想聽。」
奇奇怪怪。
付安陽無語,卻又縱容地轉移了話題,「想聽哪段?總不能從初一開學講起吧。」
一起長大的人彼此黑歷史知道得太多了,放開了講能講個通宵。講到他聲音開始犯迷糊,靠在床頭昏昏欲睡時,葉嘉禾才回來。
沈聞敘悄悄抽出發麻的手,起身去門口拿了藥,回來時看到他揉著眼睛迷迷糊糊地嘟噥,「別走。」
「不會走的。」
沈聞敘輕聲回答,撕開紙包吞下藥片,目光垂落在他身上。
能夠想像到多少個夜晚或清晨,他也是這樣獨自安靜地靠在床頭,心裡想著阿敘今天也沒有回來。
只要這樣就夠了。
沈聞敘想,剩下的都可以由他來做。
是因為知道有人在這樣地等著,他才能有勇氣面對所有困難,總有一天,一定要回來。
「晏晏。」
付安陽睡眼朦朧地望過去,看到他朝自己伸出手,虛握成拳。
像第一次在學校見面時,以為是友好的招呼。
像以前無數次的遊戲裡,他說「會讓你贏」。
付安陽張開手掌迎了上去,掌心相抵,被他忽然伸展的手指扣住。
十指交纏的瞬間,聽見他染笑的嘆息。
「再也不走了。」
某種程度上概括,兩人都處於觀察期。只是不像沈聞敘的藥物試驗那麼不穩定,付安陽隔天照舊來上學,除了看起來無精打採以外,跟平時沒什麼差別。
「分化期感到疲憊和燥熱都是正常情況。」
夏予添聽說後一到課間就過來嗅他,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我要當第一個知道你資訊素的人!」
「……」
被他用「你別是個傻子吧」的眼神盯著也無所畏懼,「怪不得你昨天暈射擊館那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