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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朝陽還好，只是把圍巾往上拽拽，擋住鼻子。

&ldo;爸爸――&rdo;

甜寶拽拽溫向平的衣領，已經有些委屈巴巴。

溫向平拍了拍甜寶，安撫到，

&ldo;甜寶先忍一忍，可以麼?&rdo;

甜寶雖然難受，還是懂事的點了點頭。

溫向平掏出幾張毛票遞給坐在司機旁邊的售票員，

&ldo;兩個大人，一個八歲的孩子和一個三歲的孩子，往城裡頭去。&rdo;

售票員是個年輕的姑娘，臉上卻已經有了沉沉暮氣。

她眼皮懶洋洋地抬了抬，扒拉過毛票，在手指上唾了一口唾沫點了點，聲音也懶洋洋的很，

&ldo;大人一張四毛，孩子一個半票一個不要錢，一塊正好啊。&rdo;

然後在一個小本上撕了兩張紙，又在旁邊的小本上撕了一張，把錢塞進腰前挎著的小包。

溫向平接過來點了點，確認無誤後道了謝，然後帶著妻兒找到一個窗戶邊的位置。

汽車上的位置一排四個，兩個在一邊，中間是一條狹窄的容人穿行的過道。

他們來的時間還算早，車上還有一些空位，等到待會兒，後上的人花同樣的錢也只能站著或是坐在過道上了。

溫向平讓妻子抱著甜寶坐在窗戶邊的位置，自己抱著溫朝陽坐在他們外邊。

溫向平又把窗戶拉開一條縫，又把女兒脖子上的圍巾給她裹好，擋的只露出一雙眼睛。

&ldo;爸爸――熱――&rdo;

甜寶不舒服的扯扯圍巾。

溫向平便又給她鬆了松，

&ldo;好了，就這樣，不然吹著冷風怕生病。&rdo;

蘇玉秀一聽，連忙按住女兒的小手不讓她再扒拉。

溫向平又問溫朝陽，

&ldo;朝陽，你難受麼?聞著油味想吐麼?&rdo;

溫朝陽搖搖頭，

&ldo;我還好。&rdo;

溫向平放下心來，又問，

&ldo;玉秀呢?&rdo;

蘇玉秀搖搖頭，

&ldo;我也沒事兒。&rdo;

溫向平溫柔頷首，

&ldo;汽車要一會兒才開，困了就睡會兒。&rdo;

溫向平頓了頓，又補充一句，

&ldo;等車開的時候我叫你們。&rdo;

溫朝陽和甜寶聽了這才放心下來，一大早就起了床，又走了一個多小時近兩個小時的路，他們也確實累了困了，於是倚在父母溫暖的胸膛裡不一會兒就入了眠。

&ldo;你也睡會兒?&rdo;

溫向平問妻子。

&ldo;不用了，&rdo;

蘇玉秀笑道，

&ldo;我都這麼大的人了怎麼還能跟娃娃似的。&rdo;

溫向平睨她一眼，

&ldo;睡覺跟大人還是娃娃有什麼關係。&rdo;

蘇玉秀只是笑。

她想陪他一起醒著，一起擁著睡覺的孩子，一起等著車開。

雖然她學不來女知青的文藝，但這也算獨屬於她的浪漫吧?

不多時，車上果然人多了起來，甚至整個過道都坐滿了提行李的人，車上的味道也濃鬱了起來。

&ldo;爸爸――&rdo;

溫朝陽在喧鬧中醒來，揉了揉眼睛，

&ldo;汽車要開了麼?&rdo;

溫向平失笑，這孩子，心裡就惦記著這事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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