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頁(第1/3 頁)
溫朝陽完全無視他,逕自拉著甜寶縮到炕的角落,一掀被子把兩人遮得嚴嚴實實。
溫向平苦笑不已,自個兒退到了炕的另一頭,
&ldo;別縮到那兒了,我來這邊邊上睡,你們睡過來一點吧。&rdo;
兩個孩子半點反應也無。
溫向平後悔了,早知道就不這麼急了,現在把兩個孩子逼迫到了,在被子裡悶太久肯定不舒服,覺也睡不好。
&ldo;你們看,我離你們有這________麼遠了,回原來的位置吧,在被子裡悶著多不舒服啊,更何況萬一放個臭臭的屁屁,不是都被自己又吸回去了麼。&rdo;
溫朝陽在被子裡一怔,竟然覺得他爸說的有些道理。
甜寶也湊上來小聲道,
&ldo;哥哥,甜寶不要聞臭臭――&rdo;
溫朝陽也不想,於是咬咬牙,掀起一指寬的縫隙偷窺。
溫向平故作不知。
確認他爸確實睡在離他們最遠的地方,溫朝陽拉拉妹妹的小手。
甜寶收到訊號,在溫朝陽一掀被子的一剎那飛快的爬到炕最裡頭。
溫朝陽緊跟其後躺在妹妹身邊,被子再次蓋的嚴嚴實實,只露出兩顆小腦瓜。
蘇玉秀抿著唇,喜怒不知的看了溫向平一眼。
溫向平訕訕的摸了摸鼻尖。
她吹了燈,爬上炕睡到兩個孩子身邊,正好將他們與溫向平隔開,母子三人與溫向平就像被一道無形的牆隔離成了兩個世界
溫向平無奈的看著他們的背影,暗暗嘆了口氣。
……
麥子不是收完就了事兒的,還要經過曝曬打麥,再磨成麵粉,這才是公社最後要收的成品。
搶收搶收,重點就在一個搶字,誰讓六月的天陰晴難定,萬一沒搶收完就下了雨,或者麥子正曬著就下了雨,那麥子發潮腐敗,大傢伙兒這一年就算白幹了。
生活依舊在忙碌中繼續,十日的搶收像往年一般很快結束了。
蘇家今年卻不太一樣。
往年,對於蘇家而言,收完他們指定的田畝都困難,常常要延期一兩天。
今年自從蘇家自從多了溫向平這麼一個賣力的勞動力之後,進度確實趕進了不少,終於按時收完了麥子。
蘇家一家老小都輕省不少。像蘇承祖和李紅枝只要把麥垛推到曬麥場就行了,兩個孩子也只需要幫著送口水撿撿麥穗就行,不再用挎著個籃子跟在大人後頭撿麥子了。
這年頭種的地、割的糧食全是公家的。饒是趙大隊長每月都統一給各家各戶按工分發放一次口糧,村民手中到底拮据。
也因此,收莊稼的時候,那些個頭小的、長的寒磣的以及落在地上的,大家都會悄悄撿起來裝回家去,甚至把一些長的好好的掰下來扔到地上,冒充是次貨拿回家,趙建國對此,只要不是太過分,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蘇家雖是窮困戶,但蘇承祖要強,寧肯上工的時候多累一會兒,也不肯讓自家人做那等子昧良心事。兩個孩子也聽話,只撿一撿麥穗扁癟的麥稈,積少成多,倒也能湊一碗麵出來。
在溫向平看來,他這位岳丈或許還有一點不為五斗米折腰的氣概。
但不管怎樣,今年溫向平確實連著狠上了十天工,實打實的幫蘇家收了數十垛麥子,讓本來冷眼旁觀的蘇承祖和蘇玉秀都有些吃驚。
將最後一車麥子推到曬麥場攤開,溫向平捋了一把額頭上的細汗,長出一口氣。
終於結束了。
這幾日對於蘇承祖那樣的老手都有些吃不消,對於他這種四肢不發達的人而言更是酷刑。好在原身下鄉多年多少有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