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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的有些事總會帶給人意外的療傷效果,夏令涴穿著素服再一次見到夏三爺的時候,已經完全清醒了過來。
夏黎氏的臉上無悲無喜,只淡淡地道:“你爹爹說必須火葬,他的屍身不能留著,會汙染土地傳染瘟疫。”
夏令涴一抖,大伯已經將她又脫離開了些。他道:“還是三弟想得周到。不過,現在皇城草木皆兵,我也無法立即讓三弟火化,送去廟裡更是不能,只能先入殮放在這裡。等到了何時的時候,才能給朝廷呈摺子。”話裡是不準備讓夏三爺入土為安,也不能誦經火化了。
夏令涴悲苦道:“身為夏家的子孫,也不能如夏家的祖墳麼?爹爹做錯了什麼,讓大伯做出此等殘忍冷酷的決定。”
“令涴,”大伯嘆息道,“這不是由著性子的事。你去想想,若是現在朝中知曉你爹爹病逝,對朝局會有多大的影響,清流說不定立馬土崩瓦解,你爹爹給令乾留下的權利瞬間就會被其他兩派瓜分,不能勸服的血洗了也是正常。”
夏令涴哽咽,半響:“大伯給我一個準信,就算是骨灰,我也要讓爹爹入了夏家的墓地。”
“最短一個月,最長半年,等令乾完全接手清流的主力再說。”
夏令涴無法,只能強嚥了悲傷,讓人裝殮了夏三爺的屍身,自己守了三日靈。
這一個月在三房院子裡伺候的人,包括太醫也都被夏老爺給料理了乾淨。三房之外的僕婦和僕從丫鬟們都是夏家的死士和家僕,身家賣身契都在夏家自然是沒有問題的。夏令涴那邊的人除了幾個自己貼身的,其他的也都被老太太給收了去,估計屍骨也無存了。
她渾渾噩噩地過了一些日子,不知今夕何夕。抬頭是爹爹的靈位,低頭是孃親蒼老的鬢髮,忍不住問道:“孃親要陪著爹爹麼?”
夏黎氏經過這一個月已經老了二十多歲,以往風韻猶存的命婦已經徹底的成了老嫗,眉眼低垂,聲音暗啞:“先替你們姐弟們辦事,辦完了,再來陪他吧!”
隨後,整個三房的院子就被封了起來,而夏黎氏在另外的太醫看視下只說沉痾鬱結,多修養散心的好。夏令涴正好就接了她去趙王府長住,自那之後決口不提那一日的悲痛和無奈。
只可憐了夏令涴,明明剛剛故去親人而外人不知,她就依然要掛著笑臉去宮裡給皇后和眾多嬪妃娘娘們請安,然後隔三差五地去與夏令姝說話,還要監督夏令乾的一切飲食住行,容不得半點差錯。再有閒暇,也要出席世家女子們舉辦的茶話會,賞花會。
小公主顧元晴也不知道從哪裡得到了訊息,不聲不響地從宮裡跑了出來,後面跟著兩車零嘴,賴在了王府不走了。
夏令涴身上擔子越重,對小公主就不如以前那般上心起來。好在顧元晴將趙王府當作自己的家,自來熟的找了長住的院子住下,每日裡去柳家接了令墨一起去白鷺書院,晚上再送了他之後自己被宮人們護送回來。其餘的時辰就抱著顧尚錦與夏黎氏說話,纏著老人家指點她的刺繡,她的廚藝,還有一些花拳繡腿。老人家累了,她就彈亂七八糟的琴,吟汙七八糟的詩,跳扭七扭八的舞,硬是哄得老老少少歡欣不少。
夏令涴鬆了口氣,全心全意地守護好這一家子。
過了些時日,白隼的孫子輩鳥兒撲騰撲騰地飛到了顧尚錦的腦袋上,用著啄扎她的小腦袋瓜子,然後夏令涴就能看到顧元朝給她的信箋。這成了壓抑日子裡最大的一份期待。可那小白隼似乎喜歡上了顧尚錦的腦袋,每次不是落在夏令涴的廂房裡,也不是落在書房裡,一心一意的往顧尚錦的腦袋上撞,搶奪小郡主的牛肉塊羊肉塊,最後顧元晴忍不住給小白隼起名叫‘白吃’,純粹混吃混喝的白吃鳥,正好和小公主的侍衛的外號‘肥鳥’相得益彰。
顧元朝送來的訊息總是讓人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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