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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大族中所記載地東西相差無幾,可細節方面應當會有粗有細。我們黎家就附帶著全族男女老少地生辰簿子,每一年都要往上新增新出生的弟弟妹妹。我那丫頭總是會在當月的上旬就提醒我誰誰家的表弟表妹要過多少歲生辰啦,然後誰誰家地姊妹要嫁人啦……哎呀,我說得可是實話。比如,我今晨還沒起的時候,丫頭們就在耳邊嘮叨‘夏家大房令婩小姐要成親了’‘夏令婩要嫁人了’,然後我就琢磨著那夏令婩姑娘到底多大歲數了,怎得這麼早就出嫁,擺明了有了夫君不要姊妹嘛,忒沒義氣了……”說得夏令婩臊得臉通紅,只搓揉著反駁道:“別隻會消遣我。等你明年及竿了這出嫁的日子也就不遠了,聽說你父親已經在皇城適齡未娶的男子中篩選相看,你就縫好嫁衣等著八抬大轎來吧。”
黎昭渺狀是苦惱:“聽說洞房之夜女子會被夫君折騰到疼痛哭叫,也不知是真是假。”
夏令婩紅彤彤的臉頰上還殘留著桃暈,聞言也嚇住了:“孃親還什麼都沒告訴我,我……也不知。”
黎昭渺嗤地笑道:“據說男子會壓在女子身上,對她做哪些風月之事。”
夏令婩嗔她:“你聽誰說的?”
“我看到了。”她朝門外望了望,湊近兩人低聲道:“我家有位哥哥喜好漁色,他的居室裡總是會有一些孤本野史。我前些日子去找他借幾本皇族秘史類的本子看看,結果吧,你們猜我翻到了什麼?豔書,足足有一櫃子,他還藏在了暗格裡都被我挖了出來。我當時怕他突然回來,急急忙忙地翻了幾本《繪芳錄》《風流媚》……”
對面兩人屏息靜氣,只聽到‘得’地聲響,三人都蹭蹭地坐直了一個個掛著矜持而淡然的笑容——喝茶。
連翹急急忙忙不知道從哪裡跑了出去,一邊跑著一邊嘀咕“又一盆花被小偷兒撞翻了”。三人相互對視,暗自撫下激烈的心口後再又將腦袋瓜兒拼湊在一起。
黎昭渺地低語輕而透,不仔細捕捉都抓不住:“後來去得多了,我就偷偷帶出了一本圖文地《痴嬌麗》,那裡面的男子都是渴著勁兒地在女子……進進出出,嚇死人了。”
夏令婩已經跌坐在金花緞地坐墊上,夏令涴抖了抖身子只覺得全身泛起了雞皮疙瘩。
“那……那樣的話,天底下地女子不都是生來遭罪的麼。若是每日裡被夫君虐……折騰,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
黎昭渺端著花茶慢慢地喝了一口:“其實,只有第一次是疼痛非常。我看那些書裡說什麼‘極…樂之地’,也有女子腆著臉地要……哎呀,反正從顛鸞倒鳳魚水之歡這類話中應當看得出也不是全然受罪。”
“你自己又沒有洞房過,怎麼知道書裡的真假。更何況,那些都不是姑姑們說的聖賢書,而是某些書呆子們胡寫亂說的豔書。”夏令涴實在想不通男子能夠在女子身上怎麼折騰,也不知道男子在女子哪裡進進出出,嚇人這話自己沒親眼聽到也沒看到能夠想象的範圍太小。
“所以,”黎昭渺坐直了身子,瞥著夏令婩笑道:“等你家堂姐成親洞房之後,就能夠告訴我們啦。”
夏令婩刷得站了起來,動作太急整個人都搖晃了兩下,唬道:“別想。誰知道你話真假,不如你自己將那本書拿來給我們瞧瞧。”
“若我帶了書來呢?”
“那,等你成親之時,我就告訴你男子是如何……”
黎昭渺笑得眉眼都完成了小偷兒:“君子一言,”
“駟馬難追。”
“哦——”夏令涴欣喜。
等到兩人走了,夏令涴才徹底地放鬆下來,一迭聲地喚連翹。跪坐太久,她整個腿腳都是麻地,與兩位姐姐在一處不敢吱聲,等到人走了馬上叫苦。
連翹一邊給她揉腿一邊勸道:“要不出去走動兩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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